但事实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2012还没有到来,火星人也没有进攻地球——只是,眼前纤细到有些单薄的少年,固执地不肯伸手拉住她,却趴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默默发着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就好像他每天每天躺在并盛天台仰望青空一样,他在看着什么,他想要什么,云雀恭弥从来都不知道。
他向来只是遵从着野兽一般的本能,恣意妄为地活着。正如里包恩曾经向她描述的,云雀是和这个秩序森严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孤高造极的一匹独狼。
早苗依稀记得,当时她只是不以为意地轻轻笑了笑。
“里包恩先生嘴上这么说,其实你和我一样清楚吧?说到底,恭弥只是个重度中二的任性小孩啊。别人把他捧得太高,我也只会感到压力很大……对我来说,恭弥就是三年前那个发着高烧硬撑的倔强小家伙,从来没有变过。”
嗯。
从来没有变过。
昨天夜里,她站在门口盯着熟睡的少年愣了许久,最终顺手按上了灯——光亮也许会刺激到这敏感的肉食动物——摸着黑钻进卧室抱了条毛毯出来,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索性时节不是冬季,他暂时也还不至于感冒。
“晚安。恭弥。”
她小声低语着,俯下身拨开少年额前细碎的刘海,在他前额上轻轻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