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当初黑曜的事情让她对六道骸苦大仇深,但她习惯了一桩归一桩,云雀揍起人来下手未必就比他轻,骸说到底也只是阴险点儿外加荡漾点儿,没有十恶不赦到把牢底坐穿的地步。至少在早苗的认识上,未成年人犯罪总是可以找到理由原谅的,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么。
当初“桦根”给她的第一印象很好,眉眼秀气说话谦恭,笑起来斯斯文文的,是那个年纪少年最有教养的样子。他完全可以在阳光下健康成长然后找个好女人结婚生孩子,结果摊上那么个眼睛成了囧货,这是造的什么孽。
她看着那个沉默的幼小男孩,想起云之战上的惨剧,忽然唐突地插了一句:
“骸君,xanx在恭弥战斗中设的圈套,你是早就知道了吧?”
幼年骸抬起头,有片刻的迟疑。
“……嗯。”
“如果当时稍有差池,库洛姆、犬、千种他们都有可能丧命哦?要不是花花把我拖走了,说不定我也会被卷入爆炸去见家康呢……骸君你,是抱着‘那些人死掉也无所谓’的想法在看戏么?”
六道骸的表情僵住了。
…………
【可是你在我的心脏里 对着我的全身敲动着脉搏】
【今天也活着活着然后像现在这样活下去】
【白血球、红血球、还有其他很多很多都将爱输送给我】
…………
歌声渐渐停歇,归于寂静。他最终却没能答上一个字,只是从沙发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径自向门口走去。
——你是抱着“那些人死掉也无所谓”的想法在看戏么?
骸踮起脚尖伸手去够门把手的时候,用几不可闻的细微声音这么说了一句。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