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纯黑的发色确实不多见,但我想……还不至于稀有到“究极”的程度。
“呃……先生,如果我回答您,我明天想留在家带孩子,您会扣我薪水吗?”
想起家里的大包袱,我凑近了一点儿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当然。”
阿诺德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说道。他波澜不惊的表情和冰冷的蓝眼睛告诉我,他与我在财政问题上没有丝毫情面可讲。凡是这个人嘴里吐出的话,向来不会留任何回转的余地。
“如果你明天带着一张睡眠不足的脸来见我,我同样会扣你薪水。我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属下一副被工作压垮的疲态——我从来没有给你过重的负担。”
我一手扶着他那张坚实的办公桌,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脏被他开着大型蒸汽机车反复碾压,已经彻底碎成玻璃末了。这个人的脑子里烙印着一条名为“公事公办”的铁则,指望他对我网开一面还不如一头在桌上撞死——我坚信阿诺德桌子的质量,它起码得比我的脑壳硬点。
“奥菲利娅,你的答复呢?”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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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
“哦哦,好久不见了啊,究极的黑发女孩!”
“您好,纳库鲁先生……那个,我的名字是奥菲利娅。”
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与重重拍打我肩膀的神父先生寒暄——我想,我还是放弃让他记住我的名字吧。纳库鲁先生的大脑神经,或许和伊莉莎的肌肉纤维差不多粗。像我这样直属于守护者的家族成员至少有数十人,意大利人的名字又算不上简单明了,以他的性格,要挨个记住简直就是一场酷刑——我怎么能给这位豪爽的大哥这么沉重的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