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骸在一处树林间的隐秘住宅前停下了脚步。
根据爱玛提供的情报,叛乱势力在我被禁足期间遭到了十分强硬的镇压——相对于心慈手软的giotto,阿诺德和g在这场讨伐战中扮演了不可忽视的主力角色。
然而,作为叛乱者首领的查理和斯佩多,却始终没有在战斗中露面。
据说查理已在武斗派溃败之前逃往国外重整势力,但斯佩多……我不认为他会抛弃彭格列苟且偷生。
这座林间别墅的所在连giotto都不清楚,可以说是斯佩多私建的秘密花园。十年间,他常常带着年幼的我来这里度过自己短暂的休假。
对,短暂的休假。
尽管天生一副玩世不恭的面孔,斯佩多对待工作的严谨态度却丝毫不亚于阿诺德先生。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彭格列成立初期,他忙得连续一周不沾床铺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斯佩多彻底斩断了我们之间纽带的此刻,我原本应该像爱情小说里被抛弃的姑娘一样,怨毒地诅咒他的不念旧情,但此时涌现在我脑海里的却是他二十岁时的模样——依然是轻佻的眉眼、优雅的神情,只是轮廓没有现在这么深,眼神也要清澈通透得多。他每每枕着胳膊斜倚在沙发上睡过去,膝上那些白花花的文件和书信偶尔被风吹得飘散开去,就像是纷纷扬扬落下的鸽子的遗羽。
那时候的我太小了,小到只会抹着眼泪心疼兮兮地给他关窗盖毯子,却不明白他到底在拼命追求些什么。
爸爸他,其实是非常认真、非常死心眼的人啊。
……
向小骸叮嘱了“如果我没回来你就直接去找giotto”后,我第一次独身一人踏进了这间屋子。
宅内的陈设与我当年居住时基本一模一样。或许是由于斯佩多施加的记忆干扰,我对于儿时往事的印象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也找不出什么像样的回忆,只能凭借隐隐约约的直觉,一路向斯佩多的办公室摸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