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依然没有反驳我的挖苦,只是安静地垂下头,苍白的面容上流露出泫然欲泣的悲伤表情。他提到“弗朗哥”时微颤的声线,与他那天在山坡上提及故乡的堕落时如出一辙。
直到此时,我才切实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赶紧收起讪笑急迫地追问道:
“弗朗哥?弗朗哥怎么了吗?”
giotto紧紧咬住下唇别过脸去,胸膛像哮喘病人一般剧烈地起伏着。他努力了好几次试图开口,但喉咙里卡了根鱼刺似的格格作响,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弗朗哥死了。”
回答我的,是另一个沉稳而平和的声音。
科札特·西蒙掀开门帘从里屋快步走了出来。他和giotto一样面色惨白、神情肃穆,脚步声轻得不正常,仿佛害怕惊扰了这里沉睡的某人。
“我和giotto不在的时候,有几个邻镇的混混来这儿找茬,要一折买他店里的东西。弗朗哥当然不干,和他们据理力争。争执中一个小伙子动了刀子,扎在他左胸上。弗朗哥当场昏了过去,没撑到医生来就……”
……………………
听到这里,giotto咬紧牙关用力眨了眨眼,好像要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挤回眼睛里一样。
这一次,即使giotto没有出手拦我,我也牢牢钉在原地迈不开步子了。捧在怀中的玫瑰花不知何时从手里滑脱出去,纷纷扬扬散落在面目全非的杂货店里,像新血一样红得妖娆而不真实。
弗朗哥、死了……?
那个成天笑呵呵、一口一个“我说姑娘啊”的圆脸大叔,那个经常请我吃热乎馅饼的杂货店老板,就这么轻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