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想起他上一次摆出这个姿势的场景——那时我们只是第三次见面,我已得知他罢工领袖的叛逆者身份,顾虑着艾琳娜的立场而对他冷若冰霜。他则站在教堂前熙熙攘攘的人潮里,神秘兮兮地微笑着对我说,他的直觉告诉他能够把性命交托给我。
那个时候的giotto,既遥远而又逼近。远到我几乎想不起他那时的纯真面影,近到揉揉眼睛就会发现他依然站在眼前。
“g和你在担心什么,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再干那天晚上的傻事了。”
不用多回忆就知道,他指的是平安夜枪托砸人那档子破事。
“克丽斯,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本来应该是小骸的生日派对……虽然迟了点。”
giotto并没有直视我的眼睛,只是抬起面孔定定仰望一片灰暗的马车顶棚。他的双瞳隐藏在蓬松厚密的刘海里,我看不清他的眼神,没来由地忐忑起来。
我突然发现,我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但是,因为我的无能——你别急着否定,我知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因为我无能,因为我不肯面对,不仅让整个自卫团沦落到如此窘境,还牵连本可以开开心心长大一岁的骸落下了残疾。……这就是我天真的代价,我都知道。”
在周围逐渐降临的朦胧夜色中,giotto摸索着握紧了我的手,然后轻叹一声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我的肩头上。我猝不及防,险些和他一道从座位上滚下去。
“喂,哦土……”
“抱歉。至少现在,让我最后没出息一会儿吧。”
现在没出息……那么,以后呢?
这句话,我没忍心问出口。我想我已经知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