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叫我妹妹,是同意与我结拜了?好耶,这下我也赚到啦。我们算是半个生死之交,以后我便不与姐姐见外了。”

夙沧心头悲喜皆是来去如风,满面云霾眨眼散尽,欢欢喜喜地执起了霁玉纤手:“玉姐姐,你生得真好看,心气也刚强。你这样从容平静,我都看不出你片刻前还起过求死的念头呢。”

“我哪里是刚强,不过是明白自己的弱小,将一己生死置于心外罢了。”

霁玉螓首轻摇,姣好面容上波澜不兴:“一念生,一念死,当生则生,当死便死。天地何其广大,我身如蜉蝣,自是不会将自己看得太重。”

“玉姐姐这话说得消极了。年轻轻的不要想这么多,来,同我一起去讨杯师弟的喜酒吃,喝开心了就不会多想了!”

“喜酒……”霁玉面有讶色,“看妹妹装束是修道之人,却不避讳饮酒么?”

“别人的道避讳这个,我的道可是要由我自己来定。”

夙沧得意洋洋说着,一面又好奇地向霁玉问起:“对了,姐姐说那王麻子有‘异术傍身’,却不知是什么本事,有多厉害?师弟虽是个学霸,回头想想还有点小担心呢。”

霁玉沉思着道:“这个……我也不知详细,只晓得他本是个无甚名气的普通小贩,打某天起突然好运连连,每做一桩生意都是稳赚不赔,不久便发家致富盖了新宅。大家都说王麻子这财运来得古怪,不知是拜了哪路神仙……对了,还有人曾见着他从手上放出火来,这法术妹妹或许晓得?”

“火……财运……咦?”

霁玉没留意到夙沧瞬间煞白如纸的脸色,只一心从脑海中搜罗着他人的零星叙述:“以往我们城里也有好几个富商,谁知接连数次货仓起火,将他们大半家财都烧了个干净。从此镇上便只王家一家独大,不少人疑心是他下手,却苦无证据,那火仿佛是凭空里冒出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