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从前’不过也就是上月之事。比起这个,师姐你说我的……梦话,是从何处听……”

“当然是听小青天说的了。不过他自个儿睡得晕头转向什么都没听清,你也不用紧张成这…………对了,你为啥这么紧张?”

夙沧两手环胸轻描淡写地说着,扭头正对上玄霄尚未恢复血色的煞白脸孔,不禁也对他略显夸张的反应感到几分困惑。但她向来心思活络,当即灵机一动挑起了眉梢道:

“师弟,莫非你……脑补了我半夜将耳朵贴在你房门上,流着口水喘着粗气兴奋偷听的景象?哦,脑补呢就是妄想的意思。”

“……!”

确实稍有想象。

自然不会有她描述的那么细致,但也足够成为修仙者一生的污点了。

“……………………”

尽管玄霄单手覆面企图以沉默顽抗到底,夙沧依然顺利从他这悲壮的姿势中捕获了答案,笑容越发的明媚爽朗了:

“师弟,你好自恋喔。”

“……此话只怕轮不到师姐来说!!”

玄霄愤懑转头,几乎将披落在两肩的黑发甩成一股旋风呼到夙沧脸上。

“玄霄师弟。”

夙沧仿佛对他心中暴涨的负面情绪毫无所觉,一点不避讳地倾过上半身将脸探近前去:

“你……最近修炼进展不顺吧?”

“————”

这句话,才真正在玄霄自我隔离的顽固墙垣上打入了致命的一楔。

铁壁霎时松动,依稀可以听见墙面水泥簌簌剥落的沙哑声响。

“……我……那是……”

玄霄意图回应,数日来沉积下的躁郁与焦灼却比言语更为迅猛地涌上喉头,只断断续续摩擦出几个干涩的杂音,一如他连夜间的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