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沧越发的不自在,原地扭捏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卷起袖管:“您……您请看?”

“……”谢衣转向长琴,眉头轻拧现出几分困惑,“谢某可是做了什么令沧姑娘惧怕之事?”

长琴掠她一眼,含笑揶揄:“她能有什么怕的?兴许是近君情怯,愧不敢言罢。”

“少恭!”

夙沧这会儿却又镇静下来,沉声唤他一句,倒也不作否定。看谢衣仍有不明之色,她便定了定神展颜笑道:

“‘近君情怯’夸张了,‘见贤思齐’却是真的。谢先生好人物,沧隅自惭形秽之下难免拘泥,但畏畏缩缩,反倒是轻慢了先生。沧隅失仪,请先生勿怪。”

这一席话说得诚挚,的确是带了她大半真心。至于掩藏的那部分,自然就同她对谢衣生平的闻后感(by琴姐)有关。

若有机缘,她很想问一问谢衣的答案——

……当然不是问他有没有爱过沈夜。

因为答案肯定是爱过。

而这机缘来得也极快,毕竟谢衣身负隐情,不能在同一处逗留过久。简略查看过夙沧伤势之后,谢衣沉吟片刻,不做踌躇,在众人期待眼神中清楚地吐出了一句“可治”。

“但沧姑娘毕竟是血肉之躯,为保稳妥,最好有精通岐黄之术者从旁协助……”

“这个自然,”长琴眼中神采迸现,就差一拍桌子说看我切离经了,“谢先生若不嫌弃,在下愿意一试。”

“……怎么说得像要联席做手术一样?我有点慌,琴姐你看……”

夙沧一句话未落就被夙琴压着后脑扣到了桌子上:

“——沧沧这个可恨的人生赢家!!我想静静!!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