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年纪稍长些的男弟子挠着头皮,“就听见什么‘不行’,什么‘不知廉耻’,然后屋里就火气冲天地闹将起来……早听说两位师叔脾气有些古怪,咱们这些后辈又没谁敢出头,可不,这下都冲到天上去了。”
“…………”
夙琴恍然大悟般深吸了一口凉气,两手交握于胸,犹如祈祷般悄声念道:“天青……你是为真理而牺牲的,你没有错。”
夙沧:“……???”
她虽是半个字也没听懂,但深知玄霄不会真拿云天青怎样,当下也不太焦急,一边眯起眼来怡然自乐地打量那片白日焰火,一边就扯了夙琴的衣袖吃吃笑道:
“说来也真怀念。琴姐你瞧,这光景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啊?”
夙琴一时间莫名,侧过头正巧听见有弟子的交谈从耳鼓里灌进来:“嗳哟这算什么,你们这些新来的,当真少见多怪。这两位师叔从来都是如此,瞧着水火不容的,想当年三天两头便要拔剑说话,也没见打死哪个。”
于是夙琴又一次恍然彻悟,随着这彻悟嘴角也快活地上扬,多半是记起了当年她俩与夙瑶、云天青与玄霄在夕阳下“你来追我呀追到我就让你嘿嘿嘿”的奔跑,那是他们至今也未曾逝去的青春。
“……也对喔。这么有门派特色的景致,真心好久没见了。”
虽然云天青还在生死攸关的当口,然而只要回想起昔时安(鸡)逸(飞)平(狗)和(跳)的光景,她们就怎么也收敛不去脸上会心的笑容。
——没错。他们这些人之间,本来就该是那副样子。
天上有明朗的日光或者月华,地下有莺飞草长,有春芽以及开不败的莲花。虽然途中走岔过许多歧路,但果然唯有如此,才是他们记忆里最好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