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赶上的敦想冲她说些什么,但早在他开口之前,室内景象便已化为巨大的荧幕迎面逼来。

“……怎么、会……这是……”

从目击到理解那幅光景的含义,不过短短数秒。

也就在这数秒之间,中岛敦犹如被重锤猛击头部,眩晕、反胃、强烈到令人牙关打颤的恶寒一齐涌上,对于眼前现实的厌恶与拒绝感凝结为粘腻的冷汗,从全身所有毛孔喷涌而出。

手脚麻木,动弹不得。

甚至没有余力阖上眼目。

仅有不成声的悲鸣——亦可称之为怒吼,像是从胸腔中爆发出来似的冲破了喉头。

“开玩笑吧……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找到了。

方才,迦尔纳这么说道。

无论何时都淡泊平稳、甚少掺杂私情的语声,仅在一瞬间裂开罅隙。从来沉淀于心象最底层的情感浮上了表面,犹如平静无波的池塘泛起涟漪。

比起憎恶,更近于悲悯。

比起愤怒,更近于不甘。

但无论何种感情,对于“他们”——脸色青白、眼神空洞,如实验动物一般无力漂浮在水槽中的aster候补来说,都已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画中风景了。

他们的圣杯战争,他们的成与败、愿望与祈祷,挥洒汗水的奋斗,逆流而上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