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象就如同汲取出成年人两人份的血液量,将其作为颜料,然后以接近于野兽派的画风在墙壁、地板以及天花板上肆意挥洒,留下大片因氧化而发黑的深红团块,从四面八方压迫着闯入者的神经。
紧接着,我就看见了死者星岛夫妇的残骸。
当然,“那些东西”已经很难被称为人类了。
(总感觉,好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样子……)
“……”
触目惊心的现场摆在眼前,我先前“或许只是离家出走”的乐观猜想不堪一击,顷刻间灰飞烟灭。我们三人相顾无言,向公寓中几名坚守岗位的鉴识人员打过招呼之后,便开始着手进行搜查。
“门口那个男人,还真是一目了然的可疑呢。看着感觉真可怜。”
贞德面带轻蔑,一边草草翻检客厅中那些鸡零狗碎的摆设,一边对门外依稀可闻的争执声作出点评。
“看他反应那么大,多半是没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吧。”
我随口道出可能性最高的推断。
“而且,这座公寓的安保系统看上去相当完备,外人很难混入。也就是说,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高……对了,市警那边有人去调取监控录像吗?”
说到最后一句,我转头向室内忙于将遗体拼凑整齐的法医发问。
“啊,已经有人去了。”
一名年轻的女性法医抬头回答,“今天一大早又是绑架、又是儿童诱拐,署里只留下新人,难免有些手忙脚乱的。不过基本的侦讯流程大家都懂,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被害人家属只有门口那位先生吗?他是不是还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