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桐山先生正式将他保存的一口袋证据提交给警局,其中也包括那部“失踪”的手机,他在桐山夫人的书架上找到了它。

只要打开手机,便可以看见桐山夫人五年来和小雪、山田间的通讯记录,以及更早之前,霸凌者们发送给夏花的种种羞辱谩骂之词。

宅男川崎遵守诺言,在迦尔纳的陪伴下来到警局作证,详细描述了同班同学对夏花施暴的过程,揭穿了众人多年来精心维护的谎言。

据说,他也将作为证人在法庭上出席,和被告席上的三条院正面相对。

他不仅是要正面驳倒三条院,也是要堂堂正正击倒过去软弱的自己,然后开始崭新的人生。

同样赶来为夏花作证的,还有远离风暴漩涡、对往事一无所知的椎名小雪。她从同事口中得知一切以后,半点也不含糊扭捏,当场就“嗷”地一声扯开嗓门嚎啕大哭,任谁也劝不住,边哭边喊着“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也不知她是在埋怨夏花和桐山夫人,还是埋怨当年早早离开的自己。

她与夏花相识于患难,一别经年,彼此关怀牵念,再见时却已是天人永隔。

同样遭受三条院欺扰的两个女孩之中,她是幸存的那一个。如今她平安顺遂地长大,桐山夫人和夏花一定都会感到欣慰,我们也会,唯独她自己不会。

幸存者所背负的痛苦与悲哀,有时并不亚于死者。

我知道,椎名小雪和川崎一样,从今往后都将肩负着夏花的生命,肩负着“雪女”那份温柔凄切的思念活下去。

这就是幸存者的责任。

其实,我们这些侥幸没有遭受欺凌、得以平安长大的“正常人”,又何尝不是幸存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