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瓦朗蒂娜。’”

近乎自言自语一般,我以细如蚊蚋的音量小声嗫嚅道。

“‘哦,瓦朗蒂娜。他问我是否爱他。瓦朗蒂娜,告诉他你是否爱马克西米连。’”

“什么?”

我这话来得没头没脑,就连岩窟王也不禁一怔:

“茜,你说什么?等一下,该不会是——”

他陡然反应过来,双颊血色顷刻间“唰”地褪了个干干净净。

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会明白。

因为,那正是《基督山伯爵》书中,海黛对于基督山伯爵“你爱我吗”这句话的回答——

“——是的!”

我大声接下去道,但这一次不再是背诵台词,而是坦然将胸中排演过千百遍的真心话倾吐而出:

“‘我爱你。我爱你,就像别人爱一位父亲、兄弟和丈夫一样。我爱你,就像爱生命、爱上帝一样’——对不起,其实我不是教徒,你领会一下精神就好。‘因为,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崇高的人。’”

“什……”

“我无法成为书中的海黛,但海黛对你的心意就是我的心声。你总是太小看自己,埃德蒙·唐泰斯。”

我不给他丝毫反应的余地,紧接着便开始一口气即兴发挥:

“听着,我不是不想赢,也不是反对你冒险。但是你——你不能,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你也不能对我这么说。你不能让我在失去你之后,怀抱着对你的思念‘好好活着’。”

“不可能会好的。那是无可挽回的丧失,埃德蒙。如果没有你,我的心脏上将会留下永远的空洞和伤痕。”

“卡可以再抽,墙头可以再撩,我还是可以没心没肺地大喊‘我全都要’。但我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我决不可能再像爱你一样,去谈其他任何一场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