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少年已不再是少年,卧床疗养的对象也由这些孩子转为了十年后的我,达姆的声音中却透出了与年幼时分毫无异的哭腔。直到现在我才能说服自己确信——在这被快进掉的十年之间,有什么珍贵的宝物已悄然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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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姆引领我来到的,是一间门廊上装饰有扑克牌纹样的私室。只看飞满天花板和墙壁的黑桃草花就足够刺激视网膜了,不成想,整块门板四周都雕刻着一圈鲜艳欲滴的红色蔷薇……
……十年了,布莱德先生的品味非但没有转好,反而还进化了。
不知为什么,我在看到那扇门的一瞬间萌生了落荒而逃的冲动。达姆的反应证实了某些重要之物的崩坏,但倘若我放任自己跨入如此品味扭曲的门,自己的存在本身似乎也会崩坏。
“达姆,你你你没有觉得这扇门很奇怪吗……不不不觉得很像传说中的地狱之门吗……”
“唔?和黄毛兔子比起来,boss的房门算是很正常了。那只兔子可是在门上挂胡萝卜哦?”
“…………”
你们这些黑手党的耻辱……
我暗自在内心对自己狂射死气弹以培育出必死的决心,然后一手扶墙,跟着对蔷薇和扑克牌习以为常、一脸云淡风轻的达姆慢慢挪进了地狱之门。
布莱德的私室一如既往二十四小时拉着布帘,还没来得及让眼睛适应室内昏暗的环境,就有一个爽朗的声音勾走了我的注意力。
“啊……是海野吗?等等,为什么还活着……怨灵?鬼怪?”
“我可从来没说过小姐死了哦,不要在脑内随意杀掉我们的成员啊,山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