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试图用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拍下路边一丛新开的月季,听见不远处传来双胞胎急切的呼喊,只得随手按下快门便颠颠地追了过去。
这个日子同过往的三年毫无区别,平稳、祥和,充满了浓厚的过家家氛围。迪和达姆也没有丝毫改变,仍然精力旺盛地冲在我前头,时常跑出半里地才想起身后还有个气喘如牛的老姐姐。
唯一有所不同的,大概是我的心境。
当我知晓自己永远无法回到原来世界的同时,我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我不需要继续对这两个孩子撒谎了。
在此之前,每当迪和达姆向我强调“要一直留在我们身边哦”,我就没来由地感觉手脚冰凉、血液上涌、脑后直冒虚汗——这是我被迫说谎时的一贯表现。我心中自然清楚,自己终有一天会抛下孩子们返回三次元,所谓永不分离的约定不过是大人的搪塞之词。对于全心信赖我的迪和达姆,弃他们而去或许是最残忍的回报方式。
无法回去,也就意味着永远不必舍弃这两个孩子。
我不能不承认,在某种意义上我又一次收到了他俩的赠予。正因为还能注视着他们生龙活虎的模样,我才有“被这个世界接受了”的自觉。
“真知,从刚才开始就呆呆的哦?不舒服吗?”
“啊,难道说是感冒了?!最近天越来越凉了,很容易就……”
“……你们,把我当成病弱的毛毛虫吗。”
我不耐烦地快步向前走着,顺手推开从两侧凑近的少年面孔。
如果不及早采取措施,他俩说不定会自说自话用脸颊来贴我的额头。这些天双胞胎身高拔长很快,能够轻易做出些以往因身高差而难以得手的xxxxxx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