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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胡桃这些年(在虚拟世界里)久经沙场,见惯了血雨刀光,踏入客厅时还是被眼前凄烈壮绝的一幕惊得颤巍巍摇了三摇。

室内家具摆设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蝗虫袭击过的稻田也未必能与之相比。沙发、茶几、扶手椅,甚至书架和电视柜都被七高八低地堆叠拼凑起来,组成了这张充满后现代风格、容纳古今英杰的宏伟牌桌。

输光家底的ncer早已被菜菜子揪着皮带勒令退场,此时正搬了另一块搓衣板蹲坐在墙角痛悔思过。多亏仁慈的尼禄陛下网开一线,没有强令他在大庭广众下交出当做赌注的紧身衣,ncer才勉强留了份颜面,得以继续与众人同居一室。

“……迪卢木多君,你还好吧?”

虽然与ncer多有摩擦,胡桃轻手轻脚从他凄凉的身影边蹭过时,还是本着人道主义关怀不无同情地问了一句。

“是。这点小事,请您不必放在心上。”

枪兵仰起满载忧郁之色的俊美面庞,露出再萧瑟不过的苦笑。

“无法在英灵汇聚的圆桌上为小松大人争得荣光,是我身为servant的失职……”

“……别摆出那么消沉的脸啦。你可是幸运e啊,光是坐上牌桌就勇气可嘉了。”

胡桃满怀宽慰之心叩了叩青年结实的肩膀,ncer却被戳中痛处,立即将两肩垂得更沉了。

“少给他找借口了。明知自己幸运e还不自量力上赌桌,就跟明知自己女难ex还不知避嫌一样,自寻死路谁也救不了。”

清闲自在的声线悠悠刺进耳廓,打断了胡桃力不从心的鼓励。她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小松菜菜子像只晒太阳的猫一般蜷着身子偎在摇椅上,素手平摊,正精心朝修剪得饱满圆润的指甲上一点点涂抹半透明的亮色指甲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