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前垂下的竹帘,昭娖也懒得等打起,自己伸手一把把帘子掀起走过。
室内暖意融融,夹杂着香木的清香。张良坐坐具床上。手边靠着一架凭几。
轻微的足音传到他耳里,张良抬起眼来。不似平日里温润带笑,此时他眉宇中都透着一层凝重。
昭娖洁白的足袜直接就上了坐床,坐他身边。
“张楚军陈胜已死,其部下秦嘉自称大司马拥戴楚族景驹为楚王。现如今据于留。”张良靠着凭几淡淡说道。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昭娖听来这话语里的意思和他的语气却截然相反。
这么半年从大泽乡张楚起事再到败亡,这一路看来,张良明白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掀起多少风雨,更不要提重新光复韩国。如今尽观各路反军,能掀起大潮的也只有楚。
“景驹?”昭娖闻言转眼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她抿了抿唇,眼睛盯着张良置凭几上的手。和平日里平展不同,虽然有宽袖掩着但是还是鼓起一个轮廓。昭娖知道那只手此时一定是攥紧成拳。
“打算前去投奔景驹?”
张良微蹙的眉间展开,面上有一种深思过后沉寂下来的决意,“几日后打算出发前往留县。”
留县离下邳并不近,沿着泗水而上还要经过现说不定已经打成一锅粥的彭城。一路之上兵祸随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