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者为妻,奔者为妾。

这条律令不管在贵族还是平民中都是同行的,不会因为爱情什么就会改变。

“我向你假父下聘,办法有千万种,不必担心。”

“不必了。”昭娖冷冷道。双手抵在他胸口上,将他推开。

“我没打算嫁你。”昭娖看他笑的疏离。

“你说分开,我就走。如今你说要娶我,我就嫁。我成甚样物什了?”昭娖笑笑,“我芈娖乃楚昭王之后,楚国公室,不是路途边仍人践踏的杂草。如今夜色已晚,还请韩申徒回去吧。沛公若是知道你不在,估计又难以心安。”

说罢昭娖起身,就向堂外走去。

“阿娖。”她的脚正欲迈出门槛,听见身后传来张良的声音。“这次,定不相负。”

“你已经负我一次了。”昭娖说罢,也不召竖仆将狐裘递上来径自了出去。

秦国的风雪远比楚国和齐国厉害,面上的眼泪被凛冽的冬风一吹,在脸上几乎都要结成了冰。前头两名竖仆打着灯在过道上给昭娖照明道路。

微黄的灯光在黑夜中格外打眼。

回到寝室中,原本的胡人侍女已经不见。竖仆们在壁炉中添进木炭后退下。昭娖一下子瘫躺在榻上。

当年离开会稽后在下邳遇上张良,在他身边呆了整整好几年。记得每逢下邳的冬日,她最爱的是依偎在暖炉边看张良阅书,当他从竹简上抬头对她展颜一笑,她就一天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