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韩国始终都是他心中的一颗痣。从博浪沙刺秦到四年前的毅然离开复韩再到眼下的彭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韩国。

心中升起的那几许酸楚被迅速按压下去。这个结果她在四年前就知晓了。

“多谢安陵君。”张良垂下眼眸谢道。

“不敢当。”昭娖微微俯身道。

两人间的对话竟然比起项伯还要客气两份,项伯听出两人话语里的疏离。尤其是昭娖那份模样甚至看上去毫无半点关心。

项伯皱了皱眉。

项伯不宜在此地久留,吩咐张良几句最近务必要小心之后,和昭娖赶紧离开。昭娖那一身随侍童子的衣裳将她的背影束的几分纤细。

张良此次没有送两人出屋,望着两人一路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后,身侧的宽袖微微一动,手从袖口中伸出探向肋下的旧伤。指尖触及的一片微凉,一如那人面上的神情。

“呵……”他阖眼笑一声,听不出他这声笑中所带的情绪到底如何。只是那挑起的嘴角难消那一抹落寞。

两人走出府邸,项伯踩在奴隶的背上上了马车。昭娖陪坐在车舆上,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动一下。

“你和子房本是挚友。怎成了眼下这样子?”项伯问道。

“他已经是韩国申徒,成亦是楚国安陵君。有各自侍奉的君王,道已不同矣。”昭娖似是轻叹了一声说道。

对昭娖这话,项伯是不信的。真要是这样她就不会火烧火燎前来求他,也不会一同去见张良。

年轻人的事情项伯现在也没多少心情去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