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娖听见张良的字,只是执子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她脸上除了笑就只有淡然了。
“那位申徒当年在汉王攻打三秦王之时,对大王说的那句‘汉王失职,欲得关中,如约即止,不敢东’。这位韩申徒对大王说汉王只想要怀王之约里他该得的,不会继续东进。可是如今看来,这位汉王对关东也不像是他所说的啊。”
陈缺并不在乎昭娖听见张良的名号那一瞬间的稍许不自然。
“现在他也不是甚韩申徒了。”昭娖眉头微微锁起,像是为棋盘上的厮杀所困扰的样子,是话语里没给张良留半点情面。
“张子房当年在留县遇见沛县刘邦,便在刘邦军中做了厩将。后来他借兵想要兴复韩国,结果和秦兵在那里兜来兜去,还是刘邦南下帮助他攻略下韩地十余所城池。这份恩情哪怕以性命相抵都难还,更何况只是在大王面前说个谎话。”昭娖话语间,唇角已经带了泠泠的冷笑。
“张子房的那些话语真真假假,一时间也难分辨。不过眼下大王的确也不可能舍齐西进,汉王在秦地闹的再厉害。也不会抽身去攻打了。”陈缺淡淡道。
昭娖沉默,她是知道的。虽然项羽的西楚国看起来是诸侯里最为强大的。奈何也堪不住两线作战。
战线拉的太长,别说后勤补给这种事情。就是到时候收缩战线都麻烦的能叫人呕血。
“如今眼看着战事再起,假父也要再得大王重用了。”昭娖面上保持一丝笑意,落下棋子。
“重用?呵……”陈缺一声轻笑,脸上没有半点将要被重用的兴奋。
昭娖手中棋子一落,将对方防线掐断。方才她将重点放在另一方,终于让得陈缺顾及不到两头露出破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