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无人去的?”
“末将守在钦天监外一夜,没人进去过,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门窗严丝合缝,没有人碰过。”
李世民又道:“是不是张阳做了什么手脚?”
侍卫再是回道:“第一个沙盘张阳接触过,可另外两个沙盘,张阳见都没有见过,该是没有机会动手脚。”
李世民的嘴角扬起笑容,“还真如这小子所言,莫非脚下的土地当真会动?”
正是上早朝的时候,张阳与一众官吏走入朱雀门,还没走几步,就被袁天罡拦下了。
看着这个道士须发皆乱,张阳眨眼问道:“您这是大清早发狂了?”
袁天罡指着钦天监方向,“铁杵动了,三个沙盘都动了,教贫道如何不发狂?”
张阳看了看天色,一个个要上朝的官吏都从身边走过,“那您接着发狂,下官这要去赶着上早朝,很忙的。”
刚要走又被袁天罡的拉住了手臂,张阳停下脚步看向道,“袁道长,莫要耽误了下官早朝的时辰,要是迟到了,您赔我俸禄如何?罚了五年俸禄到现在也没有着落呢。”
袁天罡开口道,“为何会动,它是如何会动。”
张阳揣着手讲道,“或许只是意外的,只是第一天并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接下来几天就不动了。”
“是吗?”
袁天罡自我怀疑地问着。
张阳劝道:“您老还是冷静一些,再多观察两天,又或者多安排几个地方,比如说中原一些其他地方,岭南或者幽州,说不定您还会有意外收获。”
“也对,也对。”袁天罡低声念叨着一步步地走远。
张阳继续往太极殿快步走去。
“要再这么下去,袁道长会疯的。”
身后传来了许敬宗的话语,张阳脚步稍稍停顿,稍加思量继续往前走。
许敬宗又讲着,“这种事情听着确实匪夷所思,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等我们接受了这种事情了,其实也不足为奇了。”
走入太极殿,在自己的位置站定,太极殿的议论声便停止了,早朝正式开始。
已经被罚了五年俸禄,这是得到骊山另外两千亩地的代价。
抱着不想再被罚俸禄的心思,每天早朝算是打卡了,就当是站着补一觉。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袁天罡还在观察着沙盘,这个老道士满眼血丝,看着眼前的铁杵就要在沙盘上划一个圈了。
为了证明是不是钦天监地势的问题,袁天罡还在长安城其他地方也做了类似的实验,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铁杵都在动。
眼睛看不到短时间的变化,但时间越久越明显。
李淳风走入钦天监内讲道,“或许张阳是对的。”
袁天罡朗声问道,“从何说起。”
李淳风又道:“亲自去看过,在平原地从远处过来的兵马举着旗帜,站在原地看,确实是先看到了旗帜,再看到兵马,又问了有出海经验的人,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样。”
袁天罡疯癫地大声笑着,“我们活在一颗球上?”
李淳风又言道,“这世上有很多高人他们对天地世间有自己的看法,诸子百家也是如此,袁道长何必拘泥这件事。”
袁天罡疲惫地坐下来,“一生所学,还不如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们心自问,贫道一生所学的是什么?”
夏天的傍晚又下起了雷雨,长安城上空电闪雷鸣。
袁天罡让道门中人到处建设沙盘就是为了求证人们活在一颗会转的球上。
做道士的人闹出的动静,佛门的人自然也知晓了。
倾盆大雨飘落在长安城中,又是一道雷光在乌云密布的天空中闪过。
胜光寺,几个和尚刚刚散去,波颇听着身后之人所言,“长孙公子以为我们活在一颗会转的球上?”
长孙冲摇头,“我不信。”
波颇念了一声佛号,“自是如此,若当真在一颗会转的球上,我们又怎能在这颗球上站住脚。”
又是一声隆隆雷声。
雨水打在屋顶上,眼前是从屋檐流下来的雨水形成的水帘。
长孙冲看着阴沉的天空,“可是那铁杵真的在动,就像是张阳所言,每时每刻都在动,每天的变动几乎相同,按照一个轨迹,不用人力去拉,它便可以一直在沙盘中慢慢移动,要说真的永远不会停歇,这难道不是神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