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东京附近的一处大楼里。
安室透正带着一群外围成员,谨慎地贴着墙壁前行。
……早在几个小时以前,安室透就已经回过了组织的大本营,并当面向琴酒说明了,先前被埋伏的情况。
接着果不其然如同安室透所料想的那样。
琴酒当时就陷入了一种,几乎从未有过的暴怒状态。
首先就是质疑。
质疑安室透是在撒谎,觉得黑麦不会轻易地死去。
质疑如果黑麦真的死了,那么安室透或许才是主谋。
质疑……
而在稍微冷静了一些后,就是求证阶段了。
琴酒立马给黑麦打去了电话,但无人接听。
连续十来个的电话,都是如此……这样都不死心。
看来琴酒的失态,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
眼看着琴酒通过初步求证,确定了黑麦至少是一个失联的状态后,安室透就又亲自陪着对方,带路去了一趟,先前二人被埋伏狙击的地点,当然与上一次不同,这次他们带上了不少人,不说是正面开战,但起码在有了准备的前提下,就算是再次被伏击。
最少也能够保证全身而退。
可到了地方后,安室透一行人,却并没能看见黑麦的尸体,但琴酒倒是并没有因此就认为他是在撒谎。
相反的,琴酒还相信了安室透。
因为那地方,被处理得太干净了一些。
就像是想要故意地去隐藏什么,必须要隐藏的痕迹一样。
毫无疑问。
黑麦的尸体已经被处理掉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那一刻。
不论是琴酒,还是安室透,都是陷入了死寂的沉默。
手下成员被伏杀。
按理来讲,琴酒似乎是应该要去报仇,把场子找回来的。
可安室透却很清楚。
这个概念对于组织来讲,根本就不存在。
尤其是以琴酒那个一切都以组织为重的性子,反正在安室透看来,除非是黑麦的死,导致那一方埋伏的势力,做出了什么特别逾矩的举动来,不然的话。
能避免冲突,就尽量避免冲突,在没有相应收益的前提下,选择减少损失,才是琴酒向来的一贯作风。
然而。
出人预料的是。
琴酒居然当场就给安室透,下达了深入调查的任务。
搞清楚是谁下的手,目的为何,然后视情况决定后续。
这就让安室透感觉大为震惊。
……这样内容的任务,其实本身上看起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不管怎样,这不知名的一方势力,确实是对组织出手了,收集一下相关情报,提前准备。
完全说得过去。
唯一的问题就是,琴酒太急了。
当场发任务,并且要求一步到位,所动用的人力更是远超寻常任务,最为关键的是,琴酒也有点逾矩了。
行动组组长,对安室透一个情报组的干部发任务。
这事要是被朗姆知道了,搞不好就得内斗了。
当然安室透并不在意,甚至狗咬狗的话他还会拍手叫好,并且琴酒作为高级干部,虽然说起来组别不同。
可安室透哪敢违抗命令?
什么?
为什么不联系朗姆?
哎呀,这不是琴酒催得紧,没想到吗……不过在这之外。
安室透其实也清楚,琴酒这个明为情报搜集的任务。
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是为报仇所找的借口而已。
对此,安室透的态度则是有些复杂。
如果这一方势力,同样是黑恶势力的话,那么安室透自然是并不介意提前一步,为民除害……至于报仇方面,虽然有些难以言喻,但他不得不承认,承了那样的一次人情后,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他很可能会心有不安,更别说那家伙最深层的身份。
目前还有待探究。
可万一先前对自己两个出手的势力,是官方的部门的话。
那安室透可就又有点犯愁了。
……嗯?
勐然。
走神的安室透被拉回了注意力。
不是因为遇上了敌人,而是因为,没有敌人,准确来说。
是敌人都没了。
整栋大楼,乌漆嘛黑的,没有一点光亮,从进楼开始,安室透就没见到过一个人,也就是凭借着夜视仪的作用,现在才能勉强看到了几个躺在地上的人影。
毫无疑问,这里被人袭击了。
可是谁会做这种事?
“……啊,我知道了,已经看到了。”
没等安室透思考完成,就突然又听到上方传来声音。
安室透当即就是脸色一变,迅速转身,抬枪瞄向上方,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二楼,因为透过窗户的光亮,能够勉强看清身形的那道人影,童孔顿时紧缩起来。
“你,怎么会……”
“啪。”
挂断电话后,套着黑麦马甲的左野合上了手机,转而两手搭在栏杆上,看着下方的安室透,勾起嘴角。
“哟,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死了?”
“……”
听着那到了第二次,终于是感觉到了非常熟悉的声音。
安室透一双眼睛瞪得堪比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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