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哥儿,有什么事情?”

“这个给你。”

惜春没有伸手接,只是歪头打量面前的小锦盒子,“这是什么?”

去年冬天,惜春调理宝玉便将冬眠的小蛇,拔了牙放在锦盒里,偷偷丢到了宝玉的房间,所以看到这样的锦盒被个小孩子拿在手里,惜春下意识地防备,不敢伸手接呢。

这么大的男孩子,最是淘气的时候了。

不知道惜春有多阴暗的林阙,一本正经地回道,“你上次说不小心打破了你太太留给你的玉香炉。这是我前儿得的,四姑娘拿回去把玩吧。”

惜春一听这话,便摇头不收。在哪个时代玉的价值都是非常高的。尤其是这种做成香炉的玉器,那都是要很大一块玉慢慢雕刻出来的,且不说玉石的本身价值,便是雕功都值大价钱呢。

之前她还听秦可卿说过,有的时候,东西本身并不值钱,值钱的便是做工上。

能送到未来宁远伯手里的玉器摆件,又怎么可能是凡品。她虽然是没有什么原则,但是却不愿意占人家小孩的便宜。

又不是贾宝玉那货。

对面的林阙今年才四岁,这么贵重的物件要是随手送了出去,家里大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生气。

“我不要呢,我早就不喜欢那玩意了。这东西你自己收着吧,也不要随便送人了,也许哪天想要拿来玩了,我再从你要。”

林阙皱眉,看着手中的锦盒,暗自运气。这才几天,四姑娘为什么就不喜欢了呢?

“四妹妹,我们该走了。”黛玉看着两个小的一个要送,一个不收的。不禁好笑。什么阿物,也值得当回正经事的送来送去呢。

“噢,这就来。”回了黛玉一句,惜春便又转头看向林阙,“今天阙哥儿送了我画具,回头画副九九消寒图送给阙哥儿好不好?我画的干枝梅,我嬷嬷说看着还说得过去,有几分功底。”已经收了人家一样礼了,惜春还是很领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