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于是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忍足到底和家里出柜了没。
同类之间总是有某种雷达,而曾经听过的传闻也为这种雷达的灵敏度做了一个保证。仁王和忍足到目前为止没有谈论过任何与感情相关的话题,却似乎对对方的属性心照不宣。
至少仁王在前天夜里伸手去揽忍足的脖子时就没怀疑过忍足或许不能接受,而在那之前忍足的某些看似关切的行为其实也带着很轻的暗示的意味。
但忍足在这方面比他要沉得住气。
这份沉着,甚至让他有一些不甘。
仁王没再回复。
他带着手机敲开了父母的房门。
有些事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而僵持在更多的时候,是人在情绪上头的当下过于极端的选择。
这么近地和父母面对面,仁王终于真切地发觉,父母已经老了。
不再是童年记忆里顶天立地的存在,与孩子们对话都要斟酌着小心翼翼。
这让他难过。
难过,和愧疚。
但没有后悔。
他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人生中所有的选择,都是出于自我意志而做出的决定。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我自始至终,就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啊。
仁王想。
夜晚的时候他缩在冰冷的被子里,和不知道是体贴还是感觉太过敏锐的忍足聊天。
老房子的网速不快,发语音总是失败,用打字的也要传送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