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她写的,然后让她房中不识字的小丫头帮着送到驿站的。
尽人事听天命,她做到了她能做到的,甄士隐要是不相信,那也只能怪他自己了。
不过好在甄士隐却是相信了的。
甄士隐和封氏年过半百才得了这么一个闺女,闺女于他们二人有多重要,根本不用多言。哪怕只是个恶作剧,这俩口子都不会去冒险。在他们家确实有个叫‘霍启’的下人时,甄士隐便觉得这个下人的名字起的当真晦气。
他是读书人,最不喜这些怪力乱神之说。可他也是颇有道缘之人,心中难免不会想到命运巧合。于是付了笔银子将那叫霍启的下人打发走了。
至于甄家隔壁的葫芦庙会不会炸贡,甄士隐便没有多放在心上。只是亲自去葫芦庙与庙中的主持说了一声小心炸贡便罢了。
甄士隐是读书人,曾经也考过功名。只是心性恬淡,并不看重那些外物。然他不上心之事,封氏却是极为上心的。
做为一家主母,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家产的重要性。
他们夫妻只得这么一个闺女,百年后这些东西都是闺女安身立命之物。就算是不为那三月十五日可能会有的炸贡,也应早早的为闺女安排好这些琐事。
于是在甄士隐还在那里呼朋唤友观竹赏月,酌酒吟诗时,封氏已经将家中大半家财,尤其是纸质的文书契约都妥善的包好和一些银票金饼银元宝装在一个雕花的紫檀木小匣子里,匣子上锁后外面又包了油纸用蜡封住。
封氏找了个理由在一天夜里打发了院子里所有侍候的下人,然后她自己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出去挖了一米的深坑,将匣子投到里面后,又将土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