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在春闱前特意让贾代善带了两篇贾珠做的文章送到宫里来。
贾代善一身的心眼,虽不知道当今天要干什么,却做得很是不着痕迹。
他先是将二儿子父子叫到梨香院来,然后又将大儿子也叫了过来。按着这府里过去几年经常出现的考效方式,将这三人考糊后,打的打,训的训,做了一番姿态才将三人打发走了。
等三人走后,贾代善挑出贾珠的文章装进一个信封,然后揣在怀里悄悄的带进了宫去。
等到当今看到贾珠的文章时,又是庆幸,又是失望,不过最后也只是两道叹息,摇头苦笑做罢。
贾代善就站在下面,捎一抬头就知道当今这一连串的动作为了是什么。
说真心的,他也挺失望的。
这个孙子真不是读书那块料。跟他老子比,也就是墙里墙外的区别。
不过好在这孙子比他老子强,现在已经跨进了墙里……这成绩也算是对得起祖宗。没让祖宗从祖坟里起来骂一句‘不孝子孙,咋跟老子一样,文不成武不就,幸好赶上了闹革命了呢。’
贾代善心里有个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的念头,等到他出了宫,还没坐上回府的轿子,便见到这次春闱的几大负责人屁颠颠的过来时,心中一动,便明白了当今的伏笔。
人老了,就是喜欢念旧情。做了磨刀石的太子被他老子磨没了,秦可卿这辈子也别想认祖归宗了。
可太子人没了,当初的点点滴滴却留了下来。
人死了,只要不是国仇家恨,那么当活人再想起他的时候,多半都是心平气和,或是带着美化滤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