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你儿子的面,老子本来不想说实话。可你却一直往自己脸上贴金。珠儿要是真让你教了,甭说进士了,他连举人估计都考不上。”进士是怎么得来的,贾代善怕说了实话,贾珠心里会受不了,到了嘴边的话,在出口的时候就成了举人。

考不上举人,自也是没资格考进士的,这话也在理。

“看看你做的文章,再看看珠儿的,你也好意思说这话。快打住了,珠儿正经要感谢的是他在山东的那些个先生……以后宝玉的事情你少给老子伸爪子。就是老子哪日死了,宝玉也跟着他大伯过日子,有他大伯和大伯母操心。”

至少宝玉时常在他面前提起大伯母给他什么了,大伯又做什么了,而从未提起他老子娘管过他什么。

贾政一听这话,先是被贾代善损的面红耳赤,等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里又积了怨气,“……可宝玉终是我们二房的孩子。”

贾代善闻言又是一笑,“宝玉没出生的时候,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就是到了现在,要是没老子分你的家业,就你那点万年不涨的俸禄,你除了喝西北风,便是靠你媳妇的嫁妆养活,你还好意思跟老子谈宝玉?远的且不说,宝玉出生到现在,可吃过你一口粮?可穿你一寸布?”

贾政:“……”脸好疼。

话毕,见贾政不语,贾代善像是驱赶什么脏东西似的朝着贾政挥了挥手,贾代善对贾政已经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都怪他这辈子杀戮太重,这才报应到了儿子身上……

说到儿子,便想到了血脉,然后又将走到门口的贾政父子叫了回来,“珠儿与秦氏成亲半年了。我怎么听说你媳妇还在让秦氏立规矩?她就那么金贵?你去告诉她,你们老太太那里正好也需要媳妇侍疾,她要是闲了便过去,去多久都行。”这么收拾当今的亲孙女,也不怕当今给她闺女小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