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殿下真性情,便是奴才见了也极喜欢亲近的。”

当今笑着指了指戴权,“你个老货,这满朝上下,怕是只有十九没给过你赏赐罢。”

这话当今虽是笑着说的,却带了几分敲打。戴权自幼服侍当今,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他也知道当今这话并无怪罪之意,仍是站在那里腆着脸笑,“老奴一个阉人,生生死死都跟着陛下,得再多的银子,又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白白添了箱底。”

当今闻言哈哈大笑,“这话你当着十九的面说,你看他会不会给你帮个忙。”

当今说完,又是一通大笑。便是戴权也不由会心一笑。

在那位殿下这里,对于他们这些阉人,虽然也同其他皇子一般高高在上,但这位却少了那些皇子面上和气内里鄙夷的心思。

他并不鄙夷他们这些身体不全的阉人,但他却鄙夷他们银子的流通性。

其实这样的性子,也挺好。

想到这里,戴权又是一笑,见当今心情好,他也知道当今近些年来最乐于见到儿子们和睦相处,于是试探的问道,“陛下,十九殿下怕是一会儿就会求到您面前了。”

当今点头,“那小子最是性急,你去让御膳房做几道他爱吃的,朕估计他午膳必是要赖在朕这里用了。”

戴权见当今嘴上说的嫌弃,但却又着重点了几道水源爱吃的菜,便知道当今这爹当的,想必也做不得严父了。

不过,面对油盐不进的十九殿下,想要做严父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戴权退了出去,当今独自坐在暖阁的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双眼却转到了一旁的窗户处。

若是其他的儿子能像十九这般,百年之后他也不用担心其他的儿子受到新皇的打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