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我让珠儿媳妇将你妹妹的嫁妆拢了拢,按着当年出嫁时的嫁妆单子,你妹妹的嫁妆在这些年里不但丝毫没有耗损,竟是生生比出嫁时多了两倍还不止。”看到王子腾气得发黑的脸,贾代善也不想为难他,“教坏儿子,坑的是你自己全家。教坏了姑娘,坑的就是别人全家。我们贾家与你们王家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

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贾代善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想到面前的王子腾却是个没儿子的。不但他没儿子,王家嫡脉这一代,也断了根。再看王子腾,贾代善一下子便对王子腾有了几分怜悯。

别看你多大的本事,子孙缘这种事情当真是天注定。

说不给你,就是不给你。

“王氏居心不良,故意弄坏夫家侄女的名声,其意不过是觊觎上了十九皇子这门亲事。不是老夫说,王氏这心也太大了,皇子的事情,也是她可以左右的?元春现在还在宫里,若是十九皇子执意跟她过不去,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不过不管元春如何,她当初既然不听老夫的劝告执意进宫。那以后的事情,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王氏这般德行,老夫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这放利子钱的事,老夫还是希望你王家教女之时,多让姑娘学学律法吧。‘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教养方式,丁点不适用咱们这样的人家。咱们这样人家出去的姑娘最差怕也是嫡妻正室,当家主母。若是主母的眼界太小,心无法度,怕是……”说到这里,贾代善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子腾来的时候还挺理直气壮,此时却如斗败的公鸡,颓废至极,“多谢伯父教诲。也谢伯父手下留情。”

若是按着……他王家女就真的没什么活路了。

脸皮被人剥下来唾,王子腾再好的心性也不想我留便刻,又匆匆与贾代善说了两句客套话,便抱拳告辞了。

贾代善没有起身,坐在那里目送王子腾离开。王子腾离开贾代善的院子,洽巧与穿着一身太监服的旺财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