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倒好听,那朕问你。四月份黄河修河堤,怎么到了现在,户部还是连个一文钱都没有拨出去。”当今想到工部周大人为什么会来见他,叹了口气,对着自己爱财如命的小儿子劝道,“黄河决堤,两岸百姓必将生灵涂炭。这天下是水家的,百姓也是水家的。爱民如子,并不是说说便作数的。”

水源听他老子这话,还特赞同的点了点头,“父皇所言及是,儿臣也是这般想的。只是自儿臣接管户部以来。年年都拨了修河堤的银子,可这几年,黄河哪年消停过。所以儿子便让人去对了账和调查决堤的原因。”

自古以来便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水源在银子和账面上看得严了,可底下的人照样有办法捞到银子。

比如说,压榨民工的成本,抓壮丁和牢里的犯人去修河堤。再比如说,修河堤的材料被偷功减料,换上最劣质的材料。再比如说,修河堤都是一段一段修的,某县修某段,某城修几里。修与邻倒相连的地方,对于那些人迹罕至的便不修或是对付了事等等,等等。

正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为了银钱,那是连下限都没有了。就冲这一点,水源都要自认不如,甘败下风。

水至清岀无鱼,当今一路从皇子杀出重围,底下的那点猫腻,他如何不知道。只是知道又如何,他能做的不过是查到一个杀一家罢了。

“那你迟迟不将修河堤的银子放出去,这么推着,可是想到了解决办法?”

听到这话,水源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左右看了一眼,朝着那边的容大海说道,“你倒是机灵点,给我媳妇搬个椅子来呀。”

水源与贾小妞请过安,便一直站着。现在既然说到了正事,那一时半会儿,水源平日里上朝,倒是站习惯了,他可不准备让他媳妇也站出习惯。

于是自然而然的支使当今宫里的小太监给贾小妞搬椅子。

知道水源嚣张,但容大海从来没有想过水源可以嚣张到这份上,愣了一下神,然后去看他师傅戴权。见他师傅点头,这才颠颠的去搬了把椅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