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说赶明儿琏儿成亲了,他的新房会安排在哪呢?”

现成的搬家理由摆在那里的,为什么贾琏和大房一直没催着二房挪地方?

元姐儿知道,这是贾琏看在她的面子,想要让她风光出嫁,不想在她出嫁前再折腾出什么事,怕伤了她的体面。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她这位亲妈却总是看不清楚形势。

元姐儿前面的话,直接将王夫人的火气成功挑了起来。而后一句则跟灭火器似的,又将王夫人顶到嗓子眼的三味真火熄灭了。

三九天的冰馏子,直接给王夫人来了个透心凉。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老太太高寿,可终究熬不过我们这些小辈。一但失了老太太的庇护,太太可想过咱们二房以后会如何?指望我吗?”元姐摇头冷笑了一声,“就这么一门亲事,哪怕有了亲王正妃的体面,可谁又能将我当回事。满京城,不,满天下都知道您闺女是嫁过去守活寡的,漫长的日子,我总要指望娘家帮衬一二的。可您看看宁荣两府我能指望谁?

老爷?太太?还是珠大哥哥?呵呵,我能指望的也就只有琏儿了。您说说,我都这样了,我总不能再伤了琏儿的心吧?”

将自己说得多势力,旁人听了也许还没怎么样,可元姐儿这段话转天传到司徒砍耳边的时候,气得直接喝了两大碗清热败火的汤。

反正这两年他也没准备要孩子,她想怎么‘守’,他都可以陪她守,从早上守到天黑,或是从天黑守到天亮

因着‘守活寡’这三个字,而产生无数联想的司徒砍笠日一早起来,脸上又起了一排痘,对着镜子咬牙切齿,最终不得不的又让府中长史去吏部告了假。

顶着这样一张憋火的脸,他真没勇气去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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