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支使埃里克去做饭——松露火鸡、勃艮第炖牛肉、普罗旺斯炖菜,他做出来的菜肴不比高级餐厅的厨师差。
除了法餐,他还会印度和土著人的菜肴,只是大多都不合她的口味,她吃了两回,就不想吃了。
吃完饭,她还可以跟他打会儿牌,不过打不了多久,她就会一脸恼怒地把牌扔到他脸上——她想不明白,惠斯特桥牌玩不过他就算了,为什么连二十一点这种纯靠运气的游戏,也玩不过他。
“不玩了!”她气呼呼地说,“打牌跟傻子玩才有意思。”
“嗯。”他一本正经,声音却忍着笑,“你说得对。”
她疑心他在笑话她,但没找到证据,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忽然反应过来——对他而言,她不就是那个傻子吗?
她忍不住生起闷气来,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他正靠在床头柜上写曲子,冷不防被她蹬了一下,钢笔在五线谱上画出一条长长的红线。
自从那天,她发现他睡在棺材里后,就一直催促他去地面上买张新床。他却说,不用,他可以动手做一张。
她没注意到他说这句话时,神色多么古怪,掠食野兽盯猎物一般,紧紧地盯着她,似乎她再说一句去地面,他就会永远把她拴在自己的目光里。她只觉得非常气愤,立刻拧住了他的耳朵:“那你还不快去做!”
这段时间,他不时就会对她露出那种谜一般的、高深莫测的、难以揣摩的古怪神色。
一开始,她还有闲心去琢磨他那神色的含义,但出现的次数多了,她就懒得再为这种事费脑筋了,只当他爱她爱得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