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那么冷静,那么聪明,有着近乎可怕的自制力。只要他想,可以将任何情绪都隐藏起来,包括对她的感情——他刚接近她时,就将一腔暴烈的、凶狠的、病态的感情硬压抑了下去。

然而随着彼此关系的加深,她逐渐发现,他什么都能硬压抑下去,唯独不能压抑那颗极端而躁动的嫉妒心。

但她喜欢他的嫉妒心。

他每次吃醋,都会说一些令人发笑的傻话,要不是怕他把自己气死,她真想天天看他这副冷冰冰的妒忌模样。

“怎么不说话?”他扯了一下嘴角,冷漠地继续说道,“我宁愿你给他一笔钱,像施舍一个乞丐那样养活他,也不希望你动用所有的智慧,像良师益友那样对他谆谆善诱。我——”

他侧头吸了一口气,脖颈暴起一根很粗的青筋,几秒钟过去,才将那种激烈得可怕的情绪遏制下去。

“对不起,我失态了。”他说。

听见他嘲讽她给兰斯的忠告,是“动用所有的智慧”时,她眉毛一竖,刚要翻脸,看到他妒忌成这样,她竖起的眉毛又躺了下去。

“好啦,好啦,”她抱着他,像安抚一头焦躁不安的野兽似的,轻梳他的头发,“别犯傻啦。你听见了我对他的忠告,那你有没有听见我对你的评价呢?

“我给他忠告,只是因为我觉得他可怜。他一生都被养在一个价值不菲的牢笼里,从没有人替他想过,假如有一天那个牢笼不再具有价值了,他该怎么办,该怎么活下去。可是——我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