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西方世界不同，天竺虽然不在九州之中，但与九州原本就是同一个世界。”陆霏雪道，“华夏文明的壮大，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压缩着周边文明的生存空间。南越北胡，纷纷以炎黄后裔自居。要摧毁华夏文明的根基，就必须要摧毁华夏文明最古老的传统……祭祖。对共同祖先的信仰，是华夏文明的起源，同时也是华夏文明不败的基石。只是，三皇以大神通构建起来的神州结界，其实也并非无懈可击，至少有七种力量，位于神州结界创始之先，同时也是神州结界所无法控制的乱源。”

白衣女子注视着她，灯光照入玻璃，又将玻璃对面的女人，反射进她的眼眸。她说：“这七种力量，就是天初七星？”

“没错！”陆霏雪摊了摊手，“邪佛获得了天初七星中的菩提子、金蝉子，以此施展神通，在天竺创建佛教。那个时候的佛教，与如今华夏大陆上人们对于佛教的认识，是完全不同的，那是一个靠着十八重地狱来恐吓百姓的宗教，毁佛谤僧都是要下地狱的。它以恐吓的手段，来哄骗百姓信供奉，并以极快的速度，向藏地流传，那时候的藏地、西域，不知多少人为了供奉‘佛祖’，倾家荡产，燃指为香，佛教的信仰传播得极快，以至于东土也逐渐沦落，人们不祭先祖，只拜神佛，献妻献女，献上产业，放弃今生，但求来世。”

白衣女子沉吟道：“佛教的盛行，对祭祖的传统破坏的确很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于华夏来说，香火传承代表的是子子孙孙的延续，但如果信了神佛，信了轮回。求的不再是先人庇护，后代延续，而是神佛保佑，以及无法论证的来世富贵。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信仰的转移削弱了神州结界的作用，神州结界的削弱又导致气运外泄，邪魔乱舞，五胡乱华和南北朝的乱象，不能不说是与此有关。不过你说的这些，相比起三皇五帝的传说，要近得多，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历史真相中的大多数细节，相对来说，要明确得多。”

陆霏雪说：“那么，你知不知道，邪佛为什么急于在西域发动大战，并祸乱东土，在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试图毕全功于一击？”

白衣女子道：“当时佛教已经完全控制了藏地和西域，然而，就在邪佛以藏地为跳板，侵蚀中原的时候，东土人士玄奘，反过来入了天竺，以求佛为名，却是舌灿莲花，巧妙的将佛法与天竺原有的种姓制度结合起来，辩倒了天竺佛门众多高僧，并盗走了金蝉子，摧毁了神女庙，为佛教在作为佛教起源地的印度的毁灭埋下了火种，使得印度教和种姓制度重回天竺，邪佛这边还在试图瓦解东土，自身的后方却已经在玄奘的操作下，面临崩溃。”

陆霏雪问：“毁了邪佛的后方基地，玄奘又是如何瓦解邪佛对东土的侵蚀？”

白衣女子道：“那个时候，佛教在华夏的土地上已经深入人心，想要完全剔除，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于是，玄奘反过来宣扬佛法，彻底摧毁了邪佛以佛教控制东土的可能性。”

陆霏雪眯眼笑着：“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玄奘大师宣扬佛学，反倒是毁了佛教？”

白衣女子道：“这中间有一个典故……”

——

随着灵能的波动，气流层层叠叠，往比翼鸟的上方压下。

比翼鸟落了下去，周围暗影绰绰，两名女子曼妙而来，更有不知多少的人或者妖魔，从四面八方围着他们。

“原来又是你！”岳青与淑儿，从比翼鸟的背上下来，他看着其中一名女子，不屑的说。

“小帅哥，好久不见！”那女子一声娇笑，笑声中充满着令人心悸的诱惑，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让人落入她的网中，被吸得只剩一个空壳。

她竟然是“黑蛛女”卢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