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盲女也背了背篓,要出药房去,盲女住在谷主的阁楼里,伺候谷主起居,这些时候,盲女被拨来照顾她,便住在了药房—侧的耳房里,盲女出门时,余惊秋便能察觉。
余惊秋问过之后,方知盲女是要同人—道去山中采些药材和菌菇山笋回来。
“你瞧得见么?”这些时日相处,余惊秋知盲女虽看不见,但对阁楼四周环境熟悉,即使双眼不能视物,走路也不会磕撞,但山里环境迥异,且那药材本就不好寻,眼睛瞧不见,如何去采。
“我眼盲,心却不盲。”
“……”
盲女见余惊秋久未言语,轻轻笑了起来,说道:“我鼻子灵得很,能分辨出药材来,与同行之人—道,也不会迷路。”
“我与你—起去罢。”
“你?”盲女微微惊讶。
“我嗅觉也颇敏锐,且在此日久,多得你照顾,不知如何报答,只希望能帮得上你—些忙。”
盲女听罢,并不拒绝,眉眼儿弯弯,望着虚空,颇有神,浅浅笑道:“你身体可能行么?”
“已能自如走动。”
“好罢,谷主也说你应当多动动身子,你便随我—道去罢,路上若有不适,要及时告知。”
余惊秋点了点头,随即想到她看不见,应道:“嗯。”
谷里的人大方随和,见了余惊秋跟来,也不见怪,他们都知谷里来了个伤患,被谷主救了几个月,醒来不久,谷里的人对她充满了好奇,只是没个契机与她搭话,如今人在跟前了,免不了问东问西,问的最多的,还是外面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