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喉一怔,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问道:“你从何而知?”
“沈仲吟所言。”
狄喉面露失望,直摇头,楼镜能理解他,谁会听信一个飞花盟魔头的话去怀疑身边的亲人呢,但她信,因为她了解沈仲吟,可她无法解释自己了解熟悉沈仲吟的脾性,这只会让众人更觉得她疯了,更觉得她身上有飞花盟的邪性。
男儿有泪不轻弹,遑论狄喉这般刚毅的人,但此时此刻,狄喉泪如走珠,他哽声道:“阿镜,我不信李长老的话,可你听听你自己说的,你要我如何信你!你要我如何信你啊!”
楼镜自己想了一想,所说的话确实苍白。
楼彦往这边走了过来,眼泛泪光,“镜儿,旁人说的,我总是不信,可今日你竟亲口承认,你怎能加入飞花盟,你忘了是谁杀得你爹么!你怎么变得如今这般模样,你要我如何跟你爹交代!”
楼镜看向他,眼中血丝爬上来,这一瞬间,理智轰然崩塌,所有平静都破碎了,她目光像蛇像狼,凶狠阴冷,杀气毕现,“楼彦!”
那似长辈痛心疾首,关切责罪的话语,记忆中温润的声音,让她分外难堪,也格外痛苦。
当年多依赖他,敬爱他,如今便百倍千倍地痛恨他。
楼彦的话似一粒火星子,落入楼镜这汪热油中,将她烧了起来。
春水一出,剑气逼人,楼镜直取楼彦首级,横里一把重剑力断山河。
当年下山,与余惊秋一战,一腔孤勇,一往无前,如今再斗狄喉,却是无比痛苦,不知所以。
不知不觉间,广场上的武林人士又多了些,其中自也有曹柳山庄的人,曹柳山庄和楼镜是积怨已深,曹老二放不过这个机会,大声喝道:“这等孽障,留她做什么,我在里外没见到那药夫子的踪影,看他俩个也不想位低的,杀他飞花盟两个大将,不枉来这一趟!干元宗那小子,我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