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惊秋心里有她。
即使余惊秋有万般的顾忌不愿直言,她也能感受到。
就如同那日雨夜中,百种呢喃的“镜儿”,或轻盈、或缠绵、或哀戚、或无奈,她从中听出了余惊秋想说的话。
“你过不了你对我爹的承诺的那道坎。”楼镜拇指描摹着余惊秋的唇形,“你既无法完全放下我,不对我动念头,恪守礼规,不辜负我爹所托,让我按世俗的眼光过尽完满的一生,又无法抛舍一切教条,解开良心的束缚,做个自由自在的人,遵从本心和我在一起。但我知道,那夜过后,你会选择接受自己的本心。宁愿自己在道德中挣扎,受尽良心的谴责,满怀了对我爹的愧疚,你也不会不认那夜的事。”
“可我不愿你这么累。”楼镜抚摸着余惊秋的脸庞。
“镜儿。”万般情绪,依旧只在这一声呼唤中。
“你若心中过不去,就当那夜是我勾引了你,就当是我离经叛道,乖僻着偏要跟我爹对着来,他泉下有知,让他来怪我,反正我惹他生气也不是头一遭了。”楼镜一笑,也确实是她勾引了余惊秋。
她全程旁观了玉腰奴和扶光的爱恨,扶光和玉腰奴相继殒命后,她以为自己仍然平静,实则内心深处大受震动。
她见过太多的遗憾,迷茫不安定驱使了她的心,让她来见余惊秋。她急着证明,她和余惊秋并不是玉腰奴和扶光。
那夜里,水乳/交融时,满足的并不止有身体,还有彷徨的心。
她那时就想,往后便是有死无生,也不会再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