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蛇信子伸向自己左眼，就要接触到眼珠，文绎虽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总不至于是要吃掉自己的眼珠吧，大概六哥有他自己的用意。而且他这样生气，自己还是别动的好。克制着满心惶恐，长长的睫毛抖了又抖，忍着没躲。

蛇信在触及她睫毛的地方抖动着虚画了一个极小的符咒，然后轻轻舔了舔她左眼珠的瞳仁，舔的动作非常轻，比她自己戴隐形眼镜时更轻。接触到的一瞬间，她身子微微抖了抖，脸上泛起一阵古怪的嫣红。可是只过了几秒钟，六哥收回舌头，她却感觉有一颗钢钉扎了进去，就那样痛，几乎痛入骨髓，大脑猛的一紧，文绎像是被念了紧箍咒的孙猴子，忍不住惨叫一声。她剧痛的左眼紧紧闭着，用手虚捂着，苍白的脸上左边半张脸满是眼中流出来的黑血，血源源不断的流下来，甚至还染黑她的嫩黄褙子和火红长裙。

文绎瞬间昏了过去，仿佛没有跌在地上，可是剧痛之后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老六一只手圈住她的后背架在她的腋窝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不会滑下去，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大厅中的每一个细节，露出一丝淡淡的满意微笑。

一个e罩杯的金发美人闭着眼睛，笑嘻嘻的问道：“主人，她是谁呀？值得您这样费心。”

方才那个要伸手去摸文绎的丰满妇人掩口而笑，却把满身春光显露无疑：“主人，要不要我弄个东西，让她躺下？”

一个挂在藤蔓上荡荡悠悠的幼女双腿交叠挡着关键部位，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主人，过去您都是抱着我的。”

老六皱着眉头，似乎吃到了味道很差的东西，一个有四只眼睛背后有透明翅膀的小美女看出他觉得口中味道不好，连忙捧了一荷叶的水果跪着奉上：“主人清口。”老六捻起一枚橄榄扔进嘴里，嚼了几下吐在一个浑身雪白如玉、两眼艳红如同宝石的美女手中，淡淡吩咐道：“去给我拿只灵芝。”一旁又有猫一样修长活泼的女孩子送上清茶漱口。

那貌似得宠在这儿有地位的丰满妇人叫来两个纤细苗条气质高洁的美女，两名美女立在两旁变作两从翠竹，丰满妇人在翠竹中选了几根结实又合适的，就叫其他的竹子消失掉。纤纤素手在翠竹之间上下飞舞，一张又薄又韧洁白如云的一丈席挂在几颗翠竹之间，看起来仿佛无缝的丝绢，却极美极薄。

文绎又有知觉的时候，她试着睁了睁那只剧痛的眼睛。看见躺在这轻盈弹滑的席子上，靠在六哥的脖子上。

她见过六哥真身的，那时候是她驾云撞上老五布置的常有大量硫磺的禁制，她和大量硫磺一起砸进和三个哥哥一起打麻将的六哥所在的温泉中。硫磺蛰伤了蜕皮中的老六，还引发了一件挺严重的误会，最后误会解除的时候她问六哥身上好没好，见识着了他的真身——头如麦斗、眼似金钵、血盆大口、身长数十丈的大蟒。蟒身比她肉呼呼的腰还粗些。

老六百无聊赖的吃西瓜。文绎靠在他脖子上，所以他的头不动，只用尾巴尖儿从西瓜堆里卷起一个又大又圆的干干净净水灵灵的冰镇西瓜，一个一个的扔进自己大嘴里。看那吃起来轻松的样子，就好像文绎吃个西瓜球一样容易。

“醒了？”他西瓜味的舌头舔了舔她脸上的黑血，差点呸了一口。又吃了几个西瓜，用尾巴尖儿在西瓜堆里拍拍挑挑，卷了一个最甜的轻轻放在她怀里。跪在一旁的女孩子连忙送上一把象牙短刀，给她切西瓜用。

这实在是很奢华的享受，又有这么多赤身露体的美女美男可以看。文绎却是盯着他们和她们在看，因为睁一目眇一目去看，右眼仍旧看见各色可怜的‘人’，左眼却能看到种种异兽。

一开始来对自己说话的丰满妇人是一只蚕精，吐丝的那种。

天上荡的美的能让任何人变成恋童癖的幼女们是山魈、金丝猴、大猩猩、蜈蚣和各种蜘蛛。

地上躺着的清澈纯真无忧无力少男少女们是狮狼虎豹、野猪大象还有一只小河马。

泉池中那些成熟的叫人小幅收紧的美妇美男们，竟然是章鱼、水牛、河马、鳄鱼、河豚海狮、鲤鱼大泥鳅和各种鱼类。

奇怪的是，用被六哥舔过的左眼去看，就能看到他们的原形。而用右眼去看，只能看到美艳多娇的人形。

文绎抱着又大又圆的冰镇西瓜，仍然靠在他脖子，看着六哥三米外的头，用左眼看是巨蟒，用右眼看还是巨蟒，继续折腾。

泉池中的精壮男子压在一个千娇百媚的妇人身上，抽空对文绎挥挥手：“呦，你来了。现在练功的时候还偷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