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四姐就算在床上坐正了也看不见窗外,只好支棱着耳朵听着声儿,猜测他们用的是什么招式。殷切的嘱咐道:“黛玉你小心些,白蜡木杆很有弹性,和原先我给你用的硬木杆不一样。”

黛玉一边轮着棒子想象自己是孙大圣的亲传弟子,一边愉快的跟姚三郎对打,这棒子真的很软呢,和原先用的铁木、枣木、熟铜棍(熟铜棍上被她偷偷刻了篆字‘如意金箍棒’,确保除了爹爹之外没人能认出来)相比,简直软的像面条,用不了硬砸的招式。

两人刚一交手,就明白了,今儿真是没法尽全力打,黛玉立刻就郁闷了,姚三郎差点乐出声来。

黛玉问:“师父,这木杆这么软,是不是做枪杆用的?”

文四姐迷惑了:“你从哪儿听说枪杆是软的?”

黛玉沉默了一会,乒乒乓乓的打着,弱弱的说:“大概是戏台上。”

文四姐无语了:“啧,戏台上的东西都不做数,抖花枪是为了好看,真在战场上遇到了,抖出牡丹花来也挡不住一斧头。年刀月棍一辈子枪,枪有点拨扫打提挑刺甩劈卸缠拖提压拨。对枪杆的要求,必须是‘根粗腰硬’。戚爷在《练兵实纪》里说了这问题,他要求肉搏部队的骑兵枪杆粗至少要一寸,步兵要达到两寸,要可以当棍砸人。原因戚爷也说了,万一敌人穿的盔甲质量好,我们箭射不进刀砍不入,那就直接抡圆了砸丫的。”

黛玉差点乐出声:“真的么?师父你懂的真多!”

文四姐被萌的捧脸,哎呀我的徒弟好萌好可爱,我要亲她!

姚三郎酸溜溜的听着,心说回去我也要给自己加课,我要学兵书!╭(╯╰)╮,又有我不懂的东西,如果是大师兄在这里,他都能说出盾兵枪兵怎么摆军阵。

文四姐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子:“这软木杆你俩用的都不顺手,要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