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想了想:“还说不准,明儿再定。”她又换了另一套白衣裳,有些不耐烦:“怎么全是白的?就没有带颜色的直裰?如今在孝期穿着还行,出了孝也天天纯白,可太麻烦了。”
红桃道:“这……说是浊世白衣佳公子,非得穿白的才显出十足贵气来。”
“为何?”
红桃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白衣裳穿一次就得洗,洗过之后又要上浆,上浆之后又要阴干,阴干了还要熨烫。
这料子金贵,只能阴干,而且洗衣裳的婆子手上不能有老茧,要不然就刮花了刺绣。出门在外谁耐得住这样麻烦?非得是家大业大,养成了习惯,带着专门洗衣服的老妈子出来,才能预备的齐。江湖人没这么讲究,武功再高,衣服脏了也一样要洗,洗完了也得保养。走南闯北的商人更要节俭,绝不会这样铺张。穿白丝绸直裰,就等于昭告天下,公子家家大业大,公子自幼养成了习惯,生活的讲究在意。”
黛玉沉默片刻,叹息道:“好吧。”
红桃道:“夫人出门在外时爱穿棕色、藏蓝,是为了不用洗衣裳。可以回家再洗。”
黛玉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想起自己数次跟风尘仆仆的文泽兰要抱抱…qwq,我真没想到她……算了算了不想了!
收拾整齐了,黛玉站在窗口伸开两臂,红桃单膝跪地,往她腰带上系刀鞘。
门口有殷家庄的下人恭候着,带木公子去前头。远远的就闻见一股酒气,还有血腥气,地上扔着几个酒坛子,两个半醉不醉的人勾肩搭背:“唉呀妈呀,妹想到,你酒量咋这么好呢!”
姚三郎嘴里不知道是哪里口音:“咦!嫩说滴这是潵话!我……咻咻”他抽了抽鼻子,看向黛玉的方向,欢快的带着大金毛的微笑跑过去:“你起来了?睡得好么?”
殷大爷手里头一空,这才反应过来,看到那位钟灵俊秀的木公子穿着崭新洁白的衣裳,踏着满地朝霞走过来。段虎站起身:“木公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