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爸爸和妈妈都不要的孩子,所以从今天开始,要好好的为自己活下去了。
第一次被带进实验室的时候,哭叫着在地板上抓烂了自己的指甲,那个时候,还没有懂得死亡概念的自己,只是莫名的觉得害怕,到后来,连害怕都感觉不到了,只有一复一日的实验观察,以及列行公事一样的疼痛。
原来是黑色的头发褪色变成白色,原来是褐色的虹膜变成了银灰色,皮肤变得苍白,被丢到太阳底下暴晒的时候会一块块脱落,然后皮肤掉落的地方回长出新的皮肤来,一碰就疼的钻心剜骨。
小孩子是这个世界上适应能力最好的生物,不管是苦难也好,或者痛苦也好,只要时间一长就会习惯,只要习惯了,不管是忘掉了自己的名字,还是忍耐痛苦和绝望,都变成了理所当然的简单事情。
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
是那个人的功劳吧。
是那个“秋子”的功劳吧。
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因为疼痛和害怕而哭泣的自己,被那个比自己只大了一点点的女孩握住了手,一边轻轻地吹,一边安慰着用稚嫩的声音说“痛痛飞。”
酒井巡查的出现,把已经是一滩死水的记忆重新又翻起来了,秋子从榻榻米上坐起来,“睡不着啊。”她这样抱怨道。
自己原来的名字她已经忘记了,“酒井秋子”这个名字是属于别人的,在那个都用编号来称呼孩子,把作为“人”的部分从他们身上最大限度的剥离的地方,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凑在一起,结果只是她忘记了自己的名气,却牢牢地记住了“秋子”。
在那个后来成为她养父的、名为川端康成的男人和他的挚友三岛由纪夫一起闯入实验基地的时候,冰冷的雪花之下,她的身边躺着被半截碎试管割断了咽喉的实验员,而凶器握在她的手里。
男人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先询问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