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如此吗?他难以回答自己内心深处无可逃避的疑问。如果,每一次愉快的聊天,每一日精心准备的能量块,为塞伯坦人冷硬的充电床上加上柔软的缓冲垫,每一晚睡觉前的晚安吻……如果,由这些漫长又细腻的日积月累之中所酝酿出的情感就靠这样一次来还清,自己还真的如救护车所说是个强势又蛮不讲理的混蛋。

承认吧,奥利安,其实此时你已经明白了为什么曾有那么几个愚蠢的塞伯坦人偷偷的饲养这个低等的碳基,扮演可笑的家庭游戏。塞伯坦人的生活之中没有这样温暖又绵长的东西,一旦沾染上处理器立即被这该死的病毒占据。

你说什么,杀死她?别开玩笑了,万一病毒更加强势,万一再也无法从处理器之中清除该怎么办?他,必须摆脱这个诅咒。

是的,刚才,只是第一步。

“他死了。”

奥利安突然开口说道。

“他的儿子离开了你,不再需要你。”

他的声音步步紧逼,喋喋逼人。

好,继续,只要他说出那句——说出那句就连塞里也死了,没有人再需要你,那么她就会绝望!她会放弃自己,这样一来,这样一来我就……自由了!

“但是你很幸福不是吗?”

威震天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奥利安,擎天柱愕然看过去,握了握拳没有阻止对方继续。

“你看,如果不是你还活着,你就没办法看到今天的景色,了解这些事。我想在未来,还有机会去看更多这样的景色,了解更多你现在不知道的事。夫人,你是个幸福又幸运的人,你有这样爱着你的儿子——你看,他为了弄到花,甚至洗劫并威胁我这么一个可怜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