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佩戴着古朴冰蓝色指环的手出现在视野里,坚定而不容拒绝的把他给推开了。
少年金棕色的瞳眸微微眯起,扯了扯嘴角:
“reborn——你这个混蛋。”
夹杂着无力好笑与难言悸动的情绪,从心底翻腾着奔涌上了咽喉。
有那么一瞬间,他注视着那双近在咫尺,总是覆盖着一层牢不可破坚冰、但在这一刻里却又如此温柔——不,那并不仅仅是“温柔”,怎么能把这种充满了虚伪荒谬意味的词语用在这个男人身上——那是一双满溢着好像是陈年红酒一样醉人笑意的狭长黑眸,以往宛若深渊一样令人战栗的危险意味全都不见了,夜幕下的海面安静的像是那港湾中正沉睡了一个幼小的孩童,缱绻,执著,令人沉迷。
少年快速的眨着眼睛,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把头转了回去,试图若无其事的把精力投注到前景美好但现今依旧胶着的战场上。
——他发誓这个绝密的操纵室里绝对没有谁发出过什么闷闷的笑声。绝对没有。
哦,该死……
“为什么vongo十代首领在不到六点的时候没有躺在自己的床上沉浸在随便什么美梦里、而是出现在这个操纵台边?嗯?——笨蛋。你是担忧vongo技术人员就连把早就准备好的情报调换过去的能力都欠缺,还是在怀疑部下们的忠诚?哦,或许,我们可敬的vongo十代目大概只是认为自己的家族成员全部都是些只领工资一事无成的蠢货们吧?”
作为转移的话题,从倚在一边穿着漆黑西装、漫不经心般把玩着手里枪支的男人的嘴里,吐出了毫不留情的、满是非难意味的犀利言辞。
棕发少年无言的抽了抽嘴角。
“我没有……”
“得了吧,十四岁的黑手党教父。你以为你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守护者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有何必要非得让地位最高的那个人亲力亲为?偶尔听从你可怜家庭教师的话又不会有什么损失。——现在,立刻放下你还想继续运动你脑细胞的企图,赶快去休息。还是说……”鬼畜杀手冷冷的挑起了眉,俊美面庞上浮现出满是兴味与恶趣味的笑意,“——还是说,你其实是期待着大脑空白只能喊叫我名字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