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仿佛被冻结,比几秒钟之前身为刀剑的时候,还要僵硬。
他的口舌仿佛被锁链紧锁,喉咙干涩,宛如玻璃碎片吞进了喉管。
可是他不敢眨眼。他不敢眨眼。怕眼睫微微一颤,一切就已化为泡影。
他的目光,紧紧的黏在少女身上。
木瓜纹。熟悉的样貌。不耐烦的神情。傲慢的小动作。催促的声音。
……大……将……
药研藤四郎徒然张开嘴。他无法出声。
……大将――!
他眼睁睁的看着少女满脸不悦一拍手套上的灰,扫了眼两把刀锻造的时间,头也不回往外走。
身为初始刀的加州清光担忧的碰了碰他的手肘。药研想笑着说没事的我只是太高兴,我简直无法再感激上天,我找到了一同葬身火海的主人。
他想一如既往的微笑,以免让他一贯我行我素的大将看着皱眉头。
他低下头,泪流满面。
压切长谷部刚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面前空无一人。
理应等在锻刀炉前面的审神者不见踪影,他已经想好的自我介绍、必定要请求主人别喊曾经那位暴君赐给他名字的台词,也胎死腹中。
好在同等待遇的并不只是他一人。同样显现出身形的宗三左文字向他看来一眼,异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一个阴郁的笑容。
压切长谷部不想和曾经的同僚、硬生生被魔王圈养成笼中鸟的打刀对话。他傲慢的整理了一下手套,轻轻咋了一下舌,――这动作与两个半小时之前那少女的,微妙的重合了。
等在锻刀室里的,只有一把熟悉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