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动到说不出话来了吗?”

织田信长笑着斜睨一眼不动行光。兰紫色高马尾的少年缓缓眨了眨眼睛,透过白骨的犄角,容貌依旧清秀的短刀低低笑了。

“啊啊,是的,……信长公。”不动行光轻声说,仿佛怕自己的嗓音太大,会像戳破肥皂泡一样戳破一个美梦。“我只是……庆幸,没有眼泪,不会在主人眼前失态。”

他幸福的笑着,取代无法流泪的哭泣,揉进了所有失而复得的狂喜。

“我太幸福了。”不动行光低低重复,念着主人的名讳仿佛一个信仰。“……信长公。”

“信长公。”

织田组短刀的回忆时光被打断了。这插话是如此突兀,因为刀剑们大多数不知道应当如何与一把半堕落的短刀对话,也更不愿意在面对织田信长的时候失礼。

这句话来自一个不那么熟悉的声音。织田信长顺着往下望过去。

一团脏兮兮的白布团在酒案边,掀开一条小缝,露出一双酒意朦胧的蓝眼睛。

刚加入本丸的山姥切国広,乘着酒意,委委屈屈的抱怨着。

“……我不是赝品,信长公。”他轻声哼了哼,把自己的嘴唇咬的鲜红,“反正对于仿刀,很快也会失去兴趣。我就知道的。才不要夸我漂亮。变得破破烂烂的就不会有把我和其他刀剑拉过去比较。受伤也没有问题,最好留下伤疤给我……”

织田信长挑起了眉,兴味十足的伸手拉扯了一下那团白布。——正要冲上来抢救自家兄弟的堀川国広倒吸一口冷气,生无可恋的捂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