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纪又青风一样地逃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只听得“嘭”得一声,楠木门被重重关上,甚至让人感觉纪又青不止是想关门,其实是想把门锁焊死。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窗外梧桐树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淡金色的阳光刚好洒在占据整面墙的楠木书架上。
“要不,”商令珏站在床角处,眉眼深邃,笑容温柔又残酷,“你自己打给桑灵,不要说你不认识她,那样的借口太拙劣。”
病床上的女人垂着眸,长发堪堪遮住半张脸,睡袍下的肌肤轻盈柔软,涌动着脆弱幽怜,楚楚动人的风情。
“以前我觉得不重要,所以没有和你提过,”司珥一改往日散漫随意的神态,她微抬下巴,倔强认真地看着商令珏,一字一顿地说,“我和她曾经差点订婚,那是小时候父母定下的,父母走后,整个高中时代,她一度成了我的某种心灵支柱。”
“与我无关。”
司珥强撑着坐起来,淡色的唇微张,似乎是不愿相信这一切,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商令珏,能听听我的解释吗?”
“或许你在叫我们的名字时,连自己到底想着谁都搞不清楚,”商令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但我不在乎,过去这么久,事实怎样都不重要了。”
“你以为我是在叫谁?”司珥浓长的睫毛轻颤,嗓音低低的。
“你决定就好。”
商令珏的话轻飘飘的,却堵在司珥心口。
女人柔若无骨的身子慢慢跌回床间,一双明眸直勾勾地看着商令珏,眼底却微微红了,仿佛一朵从泥潭开出的绝美之花,惊鸿一瞥,绚丽过后只余下满地破碎。
“那什么才重要呢?”司珥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毫无血色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