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五年,大老爷的气色也是不错,想来这些年在江南过的还算好。”
“呵呵,老父也就是混个日子,当然不能同三爷相比,自从小女去了之后,这子女的孝心可是难以感觉到了。”说罢摇着头,请郇昶入了坐。
“是啊,令千金也是没有那个缘分,不想嫁到了京城会这么快去了,也是我没能尽完成你的一番托付,至今想来,我也是颇有愧疚的,王妃与她在生前也是引为姐妹,还听她说会为旧时姐妹烧个佛经,只期来世好好地过。”
这里头在过年之前甄家的女儿嫁到了京城的兵部侍郎家里做儿媳,甄老爷也是托了三皇子妃代为照拂一二,却是不想她身子骨不适合北方的天气,早早地就撒手人寰了,只是因为三皇子妃的照拂之情,三皇子与甄家暗中倒是有了一段善缘。
“万般皆是命,那是小女没有那个福气,不然得以贵人关照也不是顺风顺水的,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还没有问候三爷,这次来扬州也是受苦了。”
“这不算是苦,也是为父皇效忠,为其排忧解难,遭遇水患也算不得什么。甄老爷可是看到了这两日在城门口的流民,这堤坝一事甚是恶劣,让那么多的人无家可归,现在刘宇大人救灾都忙不过来了。”
“三爷,也是心系百姓,这水灾中我等也是要出一份力的,捐献点粮食什么倒是现下最实际的事情了。我听说薛家也是捐了不少粮食给了官府,用在了施粥上面,免得流离失所的百姓连喝一口热粥都做不到。”
两人的话到了这里也是说清了现下的情况,郇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次我三弟也是薛家救的,这到真是不只百姓要谢谢他家的捐助,我也是要多谢他们的。甄老爷不知道与薛家熟不熟?”
甄老爷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却又似什么也没有的样子,“虽说都在两淮,但是薛家从商,我们倒是没有多大的交流,倒是和京城里头贾家的关系更近一点。”他又稍停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到底大家都连着亲,真的远着也是不能的,怎么三爷想要结识一番?”
郇昰只是清淡地笑了一下,“我是想聊表一下感激的心意,他们救了三弟可是好事。”他是听出了甄老爷言语中的对于薛家的疏离,这也许是因为薛家是四大家族中唯一从商的家族,士农工商,虽说什么事都离不开钱,但是就是因为沾上了这个味道,才让人都远着了。而这里郇昶自是不会放过一个可能性,他听说宋诠在金陵与薛家的关系不错,“不过听说宋诠倒是与薛家有过接触?”
“这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宋大人喜欢稀奇的玩意,薛家又是天南地北的好东西都有,自是亲近的起来。”甄老爷倒是不知道薛蟠是宋诠的弟子的事情,薛蟠也不会把这事情满世界的嚷嚷,他到底还没有考到乡试呢,知道他才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也是没人多去关心一个皇商家中的小儿,既定的思维里,薛蟠也就是少时多病的小孩罢了。
郇昶却是多想了一步,真的是这样吗?旧时,宋诠与五弟也有过短暂的师生缘分,这会他们倒又是连接上了。不过,又转念一想宋诠那个人怪的很,在父皇那里也不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否则丁忧怎么没有被夺情,而留在京中呢。
这头还是想要去薛家看一看,毕竟他手中的事情也是告一段落了,还没有去看望五弟说起来并不好。“甄老爷,五弟还在金陵,我即日便要动身去看看,也不知他的病是否好全了,京城里父皇定是挂念着呢。”
甄老爷点点头,他是知道皇上希望看到兄友弟恭的场景的,“三爷这样我就不能留你了,还是五爷的身体重要,您也带我尽一份心意,说起来要不是事情忙,我也一定去金陵,亲自探望了。”
却是因为郇昰在朝中没有势力,而也不见皇上过多的偏重,甄老爷才不会亲自跑一趟呢,甄家的示好可不是一个刚入朝的皇子受得起的。他也懒得去会见这个冷硬的五皇子。
“原来当时是那么一回事情啊。”
自那几日的同游玩乐后,薛蟠与郇昰的关系更是亲近了几分,到许是上天的缘分,这两人一人实为童龄百岁,一个青年少通透,一个不介怀对方的面冷,一个不小视对方的年纪,也是极能聊的来的。
这里薛蟠问着河堤被冲坏时的事情,郇昰除了具体的账本细节,大致把这番来江南的遭遇说给了薛蟠听,而薛蟠却是抽丝剥茧地了解到了背后的真相,看来这个三皇子郇昶不是简单的人。“那你三哥也会来这里看你吧。”
郇昰倒是皱起了眉头,他不希望三哥来到薛家,不知为什么他不希望有人打扰到这里的安宁,也不希望别人过早地知道了薛蟠的才学,也许是不想让郇昶点破了自己的身份,而使得薛蟠与自己分生起来,“可能吧,扬州的事情忙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