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可是不敢了,劳烦您挂念着宝钗了,我说最近怎么她的身体越发的好呢。原来是菩萨听着您的经,才有的泽福,要不说老寿星对小儿的关切最好呢。我们几大家子,可只有您这福气是最绵长的。”要说薛父打心里是不信那念经的事情,但是架不住贾母喜欢听好话,其实谁都喜欢听好话,他就说两句又不会掉一块肉。

“你这嘴巴惯是会讲好话的,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贾母听着果不其然是笑的更开怀了,“宝钗丫头慢慢好了,你们也能缓一口气了,前头是蟠哥儿,再是宝钗丫头。这为人父母的到底是不容易。好了,好了,你们爷们三个去偏侧聊聊天吧,琏哥儿与珠哥儿还没有出过京城呢,给他们说说外头的事情吧。”

薛父给贾母作了个揖,与贾琏、贾珠一同去了偏堂里面喝茶去了。

等夜里头薛父与薛母回了薛宅,先是去看了宝钗,就如同薛父先头说的,这个老御医给看过之后,开了个方子,这里头的几味药都是就着‘冷’这个节气来的,吃了大半个月还真的好了不少,许是在这里过完了年,就能痊愈了。夫妻二人又回房,分别说起了后来在贾家的谈话。

“老爷,今天我见到了元春丫头,倒是一个沉着懂事的,才这个岁数就有了如此稳得住,倒不像是我姐姐能教养的出来的。”薛母想着比薛蟠还小的元春,端是有了一番大人的沉静,觉得日后她的日子定是不错的。只是这女儿养的太天真了,就怕进了他人家做媳妇了吃亏,但是太懂事了未免也失去了自个儿的乐趣。

“是吗?珠哥倒是不错的,才学上应该也是贾家少有的了。听着过了年大婚之后,就要进考了,看着他平时用功的样子,许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似乎有些太紧着自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了贾家里面的那些事情。琏哥儿就在课业上差了一点,倒是喜欢我讲些天南海北经商的事情,只是他毕竟才是大房的长子啊。”

薛父对着贾珠的印象不错,觉得他真是算得上是歹竹出好笋了。只是,贾琏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以后能拿着大主意的,这现在府里头不知何时会再进一位大夫人,倒是候他的日子会怎么样呢?单说贾母对二房的好,他一个不常来往的人都能够看出来,越过长子给次子成爵,说不过去啊。除非大房闹出了什么大事情来。

“是啊,我也见了一面,倒是个心善的孩子。我瞧着,不知道为什么比元春更让人舒服呢。我那姐姐也是喜欢他的勤学的劲头,希望他能在年后的考试中,一举夺魁。我只是担心,可别给孩子太多的重负了才好。”

薛父想象了一下王夫人那个样子,只是摇摇头,“这家家各有自己的经,可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

薛父与薛母又在后日去了王家,见着了王子腾,看上去倒是个严肃的人,对着薛母才有了一个笑脸,近年关的时候,朝中的事情十分多,他又是回来述职的,也没有多留一下薛父,只是说着日后多走动走动,难得大家都是在京城。

就在几天之后,贾家里头的一个小厮落水死了,这让贾母迎接新年的心情,又降了下去,上次是张氏,这次又来一个下人,就不能在这个时候消停一下吗?吩咐下头多加了一份银钱,快些把这人葬了,过个安稳的年。

“爹娘,你们总算是回家了,儿子等得都大了一岁了。”薛蟠听见了管家的通报声,连忙去门口接薛父三人。在京城过了一个年之后,宝钗的病倒是真的痊愈了,等过了深冬的寒风,三人就辞别了京城,沿着水路一路南下,赶回金陵了。等薛蟠再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初的事情了。

“可不是,蟠儿都一下子蹿高了不少了。”薛母也是想念儿子了,她很久没有离开金陵这么长的时间了,踏进家门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还是家里最好。”

“妹妹怎么样了,信上说病都好了,具体的情况是怎么说?”薛蟠看着嬷嬷把宝钗先抱回了屋子里头,到家的时候,她正睡觉着。

薛父摸了摸胡子,眼中虽有倦意,倒是掩盖不住对于宝钗病愈的欢喜,“可是好了,!那位太医在这方面可真是神了。一点的病根都没有落下,你妹妹啊,以后定能长得白白胖胖的。”

这句话让薛蟠瞬间掉了三根黑线,女儿家白净也就算了,胖真的好吗,现在可是比不上唐朝的时候了。却是知道这是薛父正高兴着,原先宝钗热症犯的时候,可是胃口差的很。

“爹娘也是累了,还是先用膳吧,旁的事情后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