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这周明打了个酒嗝,他今天喝点有点多,刚才不知怎么的,他就和郇昰倒是拼起酒来,没有想到一不留神就要醉了,也是太久没能出来玩的关系。“你们可别害我啊,上次我动了我爹的东西,他差点没有把我打个半死,这以后我可是再也不敢了。薛兄弟啊,要说好玩不过青楼,不过你这小身板也不能去,还是歇歇吧。我们还是继续喝酒,喝酒——”

突然周公子打了一个冷战,迷茫的眼睛嗖的睁开了,怎么刚刚觉得有人想要掐死自己的感觉呢?一定是喝的不够多,出现幻觉了。

薛蟠在桌子下面牢牢地压住了郇昰的手,他在郇昰的腿上掐了一把,不就是说他不能去青楼吗,他本来就不会去的。“呵呵,周公子看来是不把我当外人了,才会开这样的玩笑,我们继续吃饭。”薛蟠笑着把这瞬间的尴尬给带了过去,后面倒是问起了程林,前头周公子隐瞒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了。

看着已经倒在了桌子上的周公子,程林倒是没有什么隐瞒,“这小子肯定是被他县令的爹打很了。上次说了他爹有什么新鲜的宝贝玩意,据说是韶州的县令们相互走动的时候得来的,他心里痒痒好奇着要去偷出来玩玩呢,八成是被发现了。”

县令们走动的时候得到的东西,又是新鲜的,还不让自己的孩子碰,薛蟠与郇昰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就是苏鹏丧命的原因所在了。可是再问下去程林也是不清楚了。酒散之后,两人回到了别院,薛蟠没有一如既往地回房,而是看着郇昰做了一个决定,“五哥,我想去一次乐昌,夜探县令府。”

郇昰很不赞同地看着薛蟠,这月色之下莫不是蟠儿刚才偷喝了就说起了胡话,“蟠儿不要胡闹,这可不是什么江湖游侠话本里面的事情。”

“五哥!”薛蟠端正了脸色,认真地看着郇昰,“我是认真的。我的功夫你见过,这段日子我们没有什么线索,而现在知道了在县令的书房里头有着一个很关键的证据,难道不尝试一下?”

就在郇昰想要反驳的时候,殷溪与当归同时进了门,他们手中各有一封信,“五爷/大爷,你们的信,京城来的急信。”

郇昰与薛蟠接过了信,两人同时打开了它们,信上没有多余的话,而是几乎一模一样的内容:苏鹏回京路上遇到史家三公子一房被匪类劫道,他奋力相救,不慎划伤了面部,身中一刀,暂时昏迷中。史家三公子与其夫人不幸失血过多而亡。

十天前,皇上看着郇昶呈上来的急奏,这上面说的就是史家人被杀害一事,而赶到的苏鹏一行人在奋勇抗敌的过程里面,虽然杀了山贼,自己的人马也是大大地受挫,连着苏鹏的脸上也是中刀了。

这事情倒是真的巧了,一个月前,郇昰来信报了惊天之案,就等着这个假冒的人回到京城能有个水落石出。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为了救史家三房的人,自己算是毁容了。还能比这更加巧一点吗。

“老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在年节里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伙山贼怎么前头一直没有人报上来!”皇上的声音十分的平静,却让郇昶背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这是父皇真的生气了。

“回禀父皇,儿臣已经让保定知府马上把这桩事情调查清楚。现在的证据与消息来看是这伙人是流窜着作案,从这北边的草原那里来的,没有到保定几天,应该是想要在年节里面拦截富人发一笔横财。便是盯上了来京城省亲的史家三房,现在只剩下了那个女孩还活着。”

“是叫史湘云吧,史家老三的女儿,也是可怜人,才在襁褓里面就没有了父母。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发生在了年节里面,又是离着京城那么近的保定,可是要朕怎么向那群老人们交代。”皇上再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给郇昶的寒意已经不见了,反而是一种头痛的表情。

“老三,这个事情你来查,好好查,一定要给史家一个交代,至于苏鹏他还没有醒吧。让御医去看看,这也是他赶上了这事情啊。要是他醒了就马上通知朕,先退了吧。”

“父皇儿臣一定尽力让事情水落石出,您要保重身体!”郇昶看着皇上充满倦意的面容,也不敢多说什么退了出去。

保重?!呵呵,真的有这份心的人,已经代朕受过,永远不在了,而留在身边的又还有真心的吗?就算有,他这个孤家寡人也只能把他派的远远的。却也没能让他避开这纷纷扰扰,难道真的应了那个批命,破军星出,不破不立。

只是,他不愿意萍儿最后关心的昰儿卷入这世间最残忍的纷争中来。可惜,现在看来,三星将聚,天意难为。